白行却在众人面前意味不明地一笑。
然后忽然拿过侍应生托盘里还剩下的一条毛巾,给言阮披了上去。
言阮一惊,抬头向他看去。
两个人的视线登时一撞。
白行转头,以一种极为平静地语气对俞峸池道:“俞总,只是意外,孩子们没事就好。”
除了俞峸池,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没人想到,一个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落水,差点就出了意外的父亲,竟会这样气定神闲地帮“始作俑者”说话,一点追究的意思也没有。
言阮看着眼前的白行,心想,他这话虽说不知是出自真心还是隐忍,但此时已经给了俞峸池一个台阶下。
一旁的俞缘衣站在几位长辈身后很久了,此时听见白行竟然准备这样不了了之,忿忿地插嘴道:“道个歉就可以了吗,言阮,你明明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还这样捣乱!”
“缘衣!”
俞峸池眉头一皱,厉声喝止了她。
俞缘衣还想发难,却被一边的的顾林抓住了手腕,她回过头,看见自己的男朋友竟然也轻轻对她摇了下头。
“白总,白连的身体要紧,我现在就陪你们去医院为他做个全身检查。”
俞峸池不再理会现场的众人,使了个眼神给林觅,示意她带着俞缘衣善后,然后又警告地看了齐棣以及他身后的几人一眼,便和白行一起走了。
白行他们走后,林晔又去拿了一张毛巾,来给言阮擦头上的水,问他:“冷不冷?”
“有点儿。”
言阮虽然已经将毛巾裹得很紧了,但是仍然觉得自己由内而外地凉透了。
“把衣服脱了,一直贴着会感冒。”林晔说道,
他是完完整整见证了整个过程的人,替言阮感到憋屈,但是也不明白为什么言阮要这么“牺牲”自己。
“谢谢你,林哥。”
言阮刚一说完,便看见齐棣抓着陆司的后领,气势汹汹地向这边走来。
后者一脸歉意地蔫头巴脑着。
“阿言,你刚才干嘛拦着我,就该让陆司这臭小子被当众削一顿!”
“我可没有给你们顶罪的意思,实在是俞总出手太快,就顺着他的意思说了。”
众人惊讶言阮此时居然还笑得出来,接着又听他说:“还有,我以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言阮自嘲一笑,拿着毛巾想开干脸上的水分,却不小心碰到刚被俞峸池打了的那半张脸。
“嘶……好疼。”
“我看看。”齐棣小心地抬着他的脸,皱了皱眉,道:“下手怎么这么狠,都渗血了,明天一定会肿成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