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贵妇装扮的女客却一脸了然,对身边的人笑道:“八成是在前面那个人生气了,后面那个在追。”
这边的动静吸引来不少目光,包括正在最前面与白商、白行交谈的俞峸池和蓝溪。
蓝溪对身旁的人道:“是顾林,他怎么没和缘衣在一起,还满灵堂乱窜。”
意料之外的是,视线之中的俞峸池并没有理他。蓝溪受了冷落,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最终识趣地闭了嘴。
白行挑眉,对灵堂的小打小闹不置一词,只转身继续道:“俞总,刚才小侄的提议您觉得怎么样?”
俞峸池回了目光,面色仍有些不虞,较之刚才甚至更冷了几分,他第一次没给白行面子,反而冷硬地回道:“多谢白总的厚爱,能和原力合作,是他的荣幸,可最后的决定,还得他自己来做。”
言阮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教堂背后的祷室前,祷室外有一片空旷的花园广场,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他看着这些恣意生长的花草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林追了出来,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他心里一团乱麻,看着眼前之人单薄的背影,很不是滋味,可一想到言阮此刻是为了什么和他生气,一股戾气便在他心中肆意乱窜!
言阮知道他来了,闷着头以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说道:“你可不可以让我单独静一静。”
顾林在他身后紧抿唇线,眼神异常不甘,半天吐出一句:“我知道我刚才说错话了,可是我不道歉。”
说话间仍死死盯着眼前之人拒绝的背影。
言阮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自暴自弃地回道:“随便你吧。”破罐子破摔得很明显。
后者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在他身后又自顾自说道:“他有什么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作低姿态,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请示和我吵架的那股志在必得的劲儿去哪儿了?”
言阮自嘲一笑,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他知道就好了。
俞峸池只用随便发号一声施令,他就会屁颠屁颠地为他父亲的葬礼忙前忙后,可他转头却带着新欢,与他正大光明地一起在大厅接待宾客……
男人永远懂得如何拿捏自己,他处于这种被动的地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想把这种丧气的想法甩开,但消极的念头就像恶灵附身一样,让他怎么也挣脱不了。
最终他没好气地回顾林道:“关你什么事……”又说:“顾林,你没有立场对我指手画脚……”
顾林冷笑一声,看见日光照在言阮那张从刚才起,就褪了血色的一张小脸,微怒道:
“言阮!我看你就是太主动了,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
太主动了吗?
原来是这样……连顾林这个旁观者都看得这么清楚。
“他都找别人了,他不喜欢你了!!”
顾林说完,抬着言阮的手臂,将他一把拉了起来,有些无奈道:“你每次也就敢和我发脾气……”
近在咫尺,顾林没来由地让言阮感到了一种压迫感,后者想离顾林远点,挣脱了几下没成功,就去推面前的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