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亭一时不解,迟疑了一下“就……还好吧。”
桑家不是诗书传家,不管男孩女孩,都是从小舞刀弄剑长大的。但也不是完全的武夫,家中也会请先生教读书算数,但精通就谈不上了,凑合还行吧。
小红神秘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桑云亭奇怪道“笑什么?”
小红说“今天奴婢看见管家在账房里,核对宅子里的各项出入账目呢,估摸着明日,就要转交给夫人了。”
桑云亭顿时就麻了。
“这么快?”
她脱口而出。
“不就是买不到了呗,以前还有那种单本的第一套更好看。算快呀。”小红说“您现在是宅子里正儿八经的夫人啦,而且,宅子里只有您一位夫人。就是应该管家的呀。”
所有的大户人家,管家权都是个人人想争抢的权利。
可以分配家里的钱财,指挥人,还可以中饱私囊,沾点便宜。
巫宅是个例外。
因为后院没人。
没有妻妾争宠,大房二房,也没有婆婆小姑子,叔子婶子。
巫镇和桑云亭一样,孤家寡人。无人知道他家在何处,只听淑妃说起,从认识他起,他就是个孤儿。
似乎有一个哥哥,但应该已经死在老家的饥荒中。
这偌大的巫宅,就巫镇自己住着,还有他的贴身侍卫,鞠明煦詹文山十来个。外加丫鬟婆子小厮,一个管家。
如今,总算是有了女主人。
小红还挺高兴,几个丫鬟偷偷聊天,这夫人一看就是面慈心善的,肯定不会苛待她们。
桑云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这几日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晚上我这里不用人守着。”
丫鬟们伺候着洗漱了,便都行礼退了下去。
四周安静了下来,外面宾客估计还没散,但是离得远,喝酒划拳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桑云亭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
恍若隔世。
十天之前,若是有人告诉她,她会就这么成亲了,那真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但事实就是事实,即便新郎官不在新房,这也不是幻觉。
桑云亭坐了一会儿,冷静了一下,便打算休息。
正要睡下,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
她一下竖起了耳朵。
那声音听得不真切,好像有人在哀嚎。
桑云亭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口。
外面没有人。
丫鬟的房间离新房很远,一个很体贴的距离。小动静听不见,但是大声喊一声,又肯定能听见。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桑云亭是习武之人,她的听力比普通人要好许多。更何况处在这样一个看似平静,其实暗藏风波的环境里,更是始终保持着警惕。
那声音就是隔着一道墙,从院子外面传过来的。
院子墙不高,桑云亭犹豫了一下,想着被现不太好,还是没往墙头蹦。
她就凑在边上,贴着墙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