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现在补身体来还得及吗……
一转眼,到了该兑现承诺卖辣椒籽的日子,钰哥儿要跟着一起进城,周凤英觉得辣椒是小侄子和大郎种出来的,这种植过程中该注意啥,还真是他最了解,便把娃子一并带上了。
受林锦儿的启发,周凤英这次也扮了男装,省得一堆男人中显得她一个女人太扎眼,换上男装,甭管对方把她当成男人还是女人,反正她自己觉得舒坦。
衣服是跟朱氏那儿要的二郎的衣裳,朱氏帮她把长短修改了一些,,弟弟竟还往衣柜里塞了香囊,这衣裳虽旧,却洗得纤尘不染,穿上还香喷喷的,没钱还这样穷讲究,以后有钱了,二郎还不得上天。
周凤英这次没有上妆,上次是无知者无畏,后来也知道自己约莫是技术上差了点儿,不画反倒比画了清爽顺眼多了。比之林锦儿那种遮挡不住的娇媚,她却颇有英姿,不说话还真挺像个小郎君。
和大郎姐弟俩带着钰哥儿先去书院找了二郎,小买卖周凤英在行,这与一大帮酒楼大老板谈生意,周凤英感觉自己把控不住,得二郎上。
周二郎见儿子总是盯着自己瞧,把娃抱过来,笑道:“你总瞅爹做何?”
瞅爹的身子骨能否把那九天撑下来,周锦钰把身子扭过去,头冲向周二郎身后,道:“爹好看。”
“爹不是一直都尚可么,钰哥儿怎得今日才发现?”周二郎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冲周凤英道,“大姐今日这装扮倒真有些雌雄难辨,甚好。”
“俺也觉得挺好,钰哥儿,大姑和你爹谁更好看?”周凤英给侄子出难题。
周锦钰:“钰哥儿最好看。”
他这话把几个人都逗乐了,周二郎低头摸了摸儿子额前的聪明毛,颇为自恋地想,钰哥儿的聪慧当真是随了他,大姐的问题若回答任何一个好看都得罪另一个,若说都好看未免太假,避而不答把话头儿引开,最好不过。
周二郎回书院请假,事假不好请,尤其是他请,因为管事假的人是林士杰的人,上次送大姐和钰哥儿去码头还是麻烦到了山长那儿,不能总是去麻烦山长。
周二郎声称自己有急事,说话的间隙,身上掉落一小粒碎银,却故作不知,林士杰的好处对方喜欢,他的好处对方自然也不会拒绝,只不过不能明着送出去,免得落人把柄。
不出他所料,这次请假相当顺利,周二郎冷笑一声,林士杰看似呼朋唤友,势力庞大,实则不过纸老虎而已!他能以利诱之,他便也能以利破之。
姐弟三人直接去了与众酒楼老板约好的地方,几人到的时候,诸位酒楼老板已经恭候多时,见周二郎怀里竟还抱个娃子,不觉好笑,对方怕是不清楚他家牛角辛真正的价值,更不清楚今天要谈的买卖有多大。
周二郎自然不会搞什么来者有份儿,东西得有人抢才值钱;大姐带来的辣椒籽儿只拿出了三分之一不到,东西不是越多越能卖上钱,少才让人有危机感,唯恐抢不到,出价才会n大方。
当然客套话还是要说一说的,周二郎道:“周某来晚,让诸位久等了。”
说着话他将一小纸包辣椒籽儿放在桌面上,小心翼翼摊开来,“如诸位所见,只因前几日夜里大雨,周家所晒种子皆被雨水冲走,只小儿拿到屋中玩耍的几个牛角辛幸免于难,所以
周家总共所得也不过眼前这些种子,周某仔细数过了,共计种子三百零五粒。”
话音一转,重点来了,“考虑到这些种子在种植过程中未必都能发芽,即便是能发芽也未必都能成活来下,所以,按照折损几率,诸位至少需要购买二十粒以上,才更有保证,所以周某怕是不能满足在坐所有人的需求,只能是有诚意者得之。”
稍顿,开始帮人算账,“好消息是这牛角辛十分适合我们南方地区的气温和天气,除去冬季,春夏秋三季皆可播种,从播种到成熟约莫三四个月有余,一株平均可结牛角辛十几个之多,而一个牛角辛果实里的种子则高达数十粒之多,种植起来还是十分划算的。”
一番话说完,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周二郎朗声道:“公平报价,底价五两银子一粒种子,价高者得,诸位那个想要,出价吧。”
一株幼苗可结十几个牛角辛,一个牛角辛里又高达数十粒种子,要五两银子是真心不贵,这周家人是个实在的,没有漫天要价。
不光实在,还傻,要么说书生迂腐呢,只懂得算明面儿上的账,却不知道掌控了这牛角辛的独家资源,所获取到的利润才是真正不可估量的。
也幸亏周家人傻,否则还有自己这些人什么发财机会,一时间除了林锦儿,都觉得周家一家人傻得可爱,傻得招人稀罕,尤其那扑闪着大眼睛的小娃娃。
林锦儿无语地翻了翻眼角儿,周二郎是不懂经商,可他懂人性呀,那怕他报一两银子,你们这些人为了争夺资源也会把价格出到最高,因为没人愿意把机会拱手让人。
不出林锦儿所料,一帮商业巨贾厮杀起来,寸步不让,都想一下把价格抬高直接把对手吓退,五两银子一粒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翻番了,还在继续往上涨,剩者为王,没人肯退出竞争。
……
周家几人从酒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周凤英是被两个弟弟搀着出来的,太飘了,飘得脚下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做梦也没这个做法。
“二郎,你掐我一下。”周凤英说话声音都是抖的。
“大姐,下手轻了你感觉不到疼,要不你自己咬自己一口,兴许能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