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亲自来请自己去勤政殿,夏常在还以为自己近两日颇得圣心,认真梳妆一番,便欢欢喜喜的去了。
她刚踏进殿门就看到正倚靠在软榻上看书的皇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并未做声,她只得尴尬的依旧福身。
片刻后,皇上不冷不淡道了句:”免礼。”
“谢皇上。”
皇上抬眸表面若无其事的看着她道:“你前几日去瞧了余常在?”
“是,听宫中姐妹说她没了孩子以后整日以泪洗面,臣妾于心不忍,便想着能宽慰余妹妹些也是好的。”
“哦~听闻你与她素来不合,想不到竟肯不计前嫌。”
夏常在丝毫没有察觉气氛不对,还只当皇上是在夸奖自己。
她含笑道:“同为后宫姐妹,臣妾关心她也是应当的。”
皇上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打量:“究竟是对余常在于心不忍还是心有愧疚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夏常在慌了神,自己甚至感觉到了皇上脸上似有怒意,她有些心虚的低声道:“啊?”
“朕这个问题似乎令你不知如何作答?”
她额头瞬间冒起了冷汗:“臣妾臣妾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不耐烦的轻甩手中的翡翠珠串:“究竟是愚钝还是心虚,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旁的苏培盛眼瞧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沉,都不由得替她捏一把冷汗。
夏常在怯生生地瞧着皇上似乎怒意不轻心下越紧张:“臣妾臣妾”
皇上也不愿与她扯那么多弯弯绕绕,便开门见山冷然道:“你是自己招认还是朕命人对你用刑你自己掂量掂量。”
见夏常在似乎还有些犹豫,一旁的苏培盛都快要急的看不下去了,他低头道:“哎哟小主,事到如今您做了什么您就赶紧招了吧。”
皇上抬手吩咐道:“苏培盛把慎刑司的嬷嬷叫来。”
苏培盛服侍皇上三十余年,岂会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他配合道:“嗻。”
夏常在此情景知道此事已然暴露,再也瞒不下去了,连忙跪到地上含泪道:“皇上,臣妾有罪,臣妾知道错了。”
闻言,皇上眼中厉色一闪,抬眸看向哭哭啼啼的她蹙眉道:“从实招来,若敢有隐瞒或者不实之处,朕定当严惩。”
苏培盛见情景识趣的福身退下。
夏常在红红的眼眸潸然泪下,身子如同身处冰窖一般僵在原地,随后哽咽着和盘托出:
“臣妾与安常在同住延禧宫,一日夜晚无意间听见宫门墙角处似有女子啼哭,臣妾闻声寻了过去,认出是宝鹃,随后询问她为何夜半流泪,得知她父亲重病无钱医治,而安常在当时也并未承宠,连自己的母家都周全不了,所以她不愿让安常在为难,臣妾便赏了她好些银子和几件饰
但从未让她做过什么,直到近日皇后派了人接臣妾来行宫,好不容易得您宣召了一次,可还没安寝就被余常在以身子不适为由给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