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提心吊胆,吃完一杯杨枝甘露。
趁着李行接电话,拉住钟悦兰,二话不说就跑,动作风风火火,似恶鬼再追。
经此她再无心情逛街,与钟悦兰交换电话,约定改日再会,便偷偷溜回家门,幸得舒龙不在,她足以光明正大上楼,回屋好生睡一回,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舒窈醒来,已是月落柳梢,华灯初上时。
舒窈立马联系鼠仔,得知李行今夜在维港大饭店作东请客,马不停蹄收拾一番,掏出私房储备款,潇潇洒洒赶往目的地,就等头牌歌女交付结果。
左等右等,眼见已过十二点,舒窈被冷风吹得瑟瑟,才接到鼠仔电话,颤颤声线,说那歌女已得手,在406房间等她,当面交易,钱货两清。
舒窈烦闷皱眉,嘀咕一声:“真是麻烦。”
一路畅通无阻,走进酒店大堂,再到406号房。
手一放上门把,正欲敲门,谁料轻轻一推,门自己开了。
没锁?舒窈并未多想,兴许是等她。
舒窈径直入内,对门右拐便是淋浴间,一道哗啦水声,阵阵作响。
舒窈将钱袋放下,刚要喊声“人呢”,就见那本是毛玻璃的卫生间,沾上水汽,显得格外清晰。
一高挑身形,骨骼分明,肌肉流畅的人影正在里头。
是个男人,舒窈大惊失色,忙回头欲走。
就听水声渐停,耳畔飞来一道既熟悉又陌生,清晰低哑,压抑沉闷的轻哼呻吟之声,如一丝电流拂来,她脊背一酥。
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的喘息声,是沉重的,是低暗的,是仿佛拼命压制的欲望破土而出,舒窈心跳如雷,鬼使神差地回头一望——
隔着半是水雾,半是氤氲的毛玻璃,撞进一双炽烈的眼里,似浓墨点就,漆黑深沉。
脸上似笑非笑,一惯阴毒。
她惊慌失措,瞬间明白这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是李行,他怎幺在这?难道是他故意设计?他在做什幺?
一连串的问题激荡舒窈的大脑,太过刺激令她一个错步,脚底打结,向后跌落,正巧倒在床上,而从她那角度,正正好好,将卫生间一览无余。
他的呻吟与呼吸声交错,沙哑低醇,她听得清清楚楚。
也看得一目了然——李行,她百般讨厌的死对头,正当着她的面,看着她,叫着她,在自慰。
她脑袋一炸,嗡嗡作响。
他叫她:“窈窈。”
一声满足的喟叹,清冷又热烈。
似是一场晚来的风,朝来的雨,藏在心底的欲望,平静又汹涌。
空气燥热流动,他在浴室之中,昂首仰面,伴随沉重呼吸,他舔动干躁的唇,喉结上下滑动,漆黑锋利的眼,迷人又危险,正一瞬不瞬盯住她,仿佛夜里捕捉猎物的野兽。
衣服被他草草掀开,露出成片冰雪雕刻的肌肤、线条分明的腹肌,与伤痕累累的胸膛。
她的视线顺着精瘦有力的腰腹之上,两条深深人鱼线向下看去。
他正用手心握住一只磅礴巨兽,上下拂弄。
他眼底燃着欲,心里点着火。
处处都写着欲壑难平。
舒窈捂住嘴,却止不住急促呼吸,遮不住满面红霞。
她不知被谁点穴,一时骨软筋酥,浑身发软,腿心更是酸麻难耐,她从不知晓,仅仅是撞见这香艳一幕,听见他能低哼轻喘,腿心便泛起一丝难以启齿的润泽。
他放肆喘息着,一声声,一下下,碾磨她的神经而过。
她心跳密如鼓点,面红耳赤,这太要命,他在这时怎会如此性感,一举一动都仿佛刻意引诱她。
然事实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