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得太近,人又正好到他胸口,从外看来,像是被他抱在怀里似得。
谢昭凌蓦地绷紧身子,为难地看了一眼她手握着的地方,浑身都不自在。
被她触碰的那条手臂有烧伤的疤痕,隔着衣裳,她应当摸不到,不会被吓到。
他分神时,只听她恶狠狠地质问:
“你存的银子呢?空口无凭,拿出来瞧瞧!”
小姑娘委屈巴巴,横他一眼,“让我也长长见识,看看外头赚的银子长什么样。”
还能是什么样,银子不都是一个样?
谢昭凌一头雾水,听话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那里装着他的全部家当。
乔姝月松开他的手臂,掂了掂分量,“都在这?分文没有了?”
谢昭凌摇头,“没有了。”
小姑娘点头说了声“行”,将布袋揣进自己的怀里,“这算你孝敬我的。”
“现在你一文没有了,从头再赚吧。”
乔土匪抹了一把眼泪。
拍拍屁股走了。
谢昭凌:“……”
【38】
关于悦泉楼命案的后续,乔姝月略有耳闻。
命案现场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柳助教,以及他给叶宰辅家小孙女写的情诗,上头是他的亲笔,还有他的手印,即便他矢口否认,称自己并不清楚,但证据确凿,不容他抵赖。
大理寺抓到了人,顺着线索查了半个多月,终于集齐了全部的证据,将柳助教定罪。
叶家虽按下家丑,不愿声张,但西京城中权贵圈里素来藏不住秘密,知人情不在少数,一度将此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柄。
叶家和柳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于乔姝月而言算是意外收获。
因为她记得叶家内部有个叛徒可是向着柳家的,经此一事,叶家明面上和柳家不对付,那位叛徒在叶家的日子怕是愈发难熬了吧。
想起那个叛徒,乔姝月提笔写信,让李成送去了国子监,询问三哥何时归家。半日后得到回信,三哥说八月十五中秋会回来。
三哥一心向学,每月的旬假他都不离开国子监,孜孜不倦,废寝忘食。唯有逢年过节,才能同他见上一面。
乔姝月叹了口气,抱起四哥带来的功课,和送给谢昭凌的启蒙书,一路朝西厢跑去。
……
日子一晃,到了八月中。
乔姝月的病彻底痊愈,而谢昭凌的伤也养得差不得了。
他如今下床走路已看不出异样,只要不是太大的负重,都不必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