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蓁道:“我刚来时碰上个人,你猜怎么着,是个生面孔诶。”
乔姝月:“……”
“那人好巧不巧,正好从你房里出来。”陆思蓁挑眉道,“更巧的是,是个男的。”
乔姝月支支吾吾:“是男子又如何?我院里又不是没有男人。”
陆思蓁深吸了口气。
“可是李护卫平日里不是缩在草丛就是躲在房上!他何时会随意进出你的闺房?!”
“你两个兄长日日在家,我也没有碰上过几回啊。那个男的,我听说他才刚进你院子当差,这就叫我碰上了?”
乔姝月无言以对。
好友说得不错,乔家家规森严,阿娘虽不会强迫着她学习闺阁女子那一套,但也会教导她男女有别,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让她可以保护好自己。
她这屋里哥哥们都很少会来,除非有要紧事,才会待上一会。
像谢昭凌这样被她带在身边的,从未有过。
像谢昭凌这样一直待到天黑的,更从未有过。
或许是少年本身过分冷漠疏离,在人堆里太格格不入,叫这院里的其他人都没把他往“常人”方向想。
世俗的欲望在他身上没有分毫展现,就像院落里的一株草,高山上的一棵树,悄无声息,毫不起眼,因而叫人下意识忽略他会和人真的扯上什么关系。
可乔姝月与他同床共枕过,本就没把他当外人,她一向不遮掩自己的喜恶,好不容易和爱人重逢,她恨不得日日与他相对,哪还顾得上别的。
再说幸亏她现在还小,才能如此随性而为。等再过两年,他们再长大一些,想这么和他共处一室,怕是家里人都不会同意。
“别看你还小,有些……”
陆思蓁说到一半,跑过去关门,她走得急,没注意到有人正巧往这边走来。
哐当——
门在谢昭凌面前关死。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过身,正准备往回走。
“有些禽兽,就喜欢幼童!”
细小的谈话声传了出来,毫无阻碍地落进谢昭凌的耳朵里。
他蓦地停步,脸色微沉,视线落在门板上。
房间内,陆思蓁想起来二皇子选妃那日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光顾着问你的阿凌,险些忘了正事。”
“我今日来便是与你说二皇子的事,你还记得先前我同你讲的,我在别人那听了点二皇子的闲话,我说不信,她叫我走着瞧来着?”
没等乔姝月接话,陆思蓁滔滔不绝,可见情绪十分激动。
“那个传言竟是真的!!二皇子竟真是个——”陆思蓁咬着牙,压低声音,“衣冠禽兽!”
即便压低声音,仍瞒不过门外那个耳力过人的人。
谢昭凌眉头慢慢蹙起。
“我算知道为何连你我这样的都在名单里了,他分明就是喜欢这个年岁的!”
“他如今都十六了,却净盯着十岁以下的瞧,你说他怪不怪?”
乔姝月垂下眸,轻声道:“这也不算什么,指腹为婚并不少见,还在娘胎里便定了亲,只是十岁……”
陆思蓁急急打断:“那怎么一样啊!哪怕是指腹为婚,也是要等到及笄以后,三书六礼,才能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