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蓦地看向她。
乔姝月失声叫道:“兄长?!什么兄长?四哥不是我哥哥吗?”
陈姨娘藏了小半辈子,终于在那人死后,得以挺起胸膛做人。
她终于能从乔府走出来了。
“谢将军,四公子并非是老爷的孩子,他也是柳三爷的种。”
乔姝月瞪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乔誉则脸色铁青,咬紧牙根,一把拉住陈姨娘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姨娘病了,怎的还胡言乱语起来?我是父亲的孩子,才不是什么柳三爷的!”
陈姨娘往回收肘,反钳制住乔誉的胳膊,同他拉扯,她急道:“你若不信,大可去问老爷和夫人!他们从一开始都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老爷的妾室!”
乔誉大受打击一般,苍白了脸。他做了快二十年的乔家四公子,到头来竟都是假的。
所以母亲才会待他既客套又慈爱,而不似二哥那般,被耳提面命,严加管教。
所以姨娘就算逢年过节都不去母亲那里请安问好,母亲也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当初关于科考一事,母亲会劝他,要顾及姨娘的意愿,母亲并不能过多插手。
乔誉眼前发黑,摇摇晃晃。
谢昭凌只最初有片刻的诧异,而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目光冷静地审视乔誉。
这一瞧,倒确实从乔誉的五官中看出与那柳三有几分相似。但相似的地方与他相比还是少的,乔誉像陈姨娘更多些。
乔姝月忽然喃喃:“难怪呢,我总觉得四哥像你……”
谢昭凌皱了下眉,斜她一眼,心里有些不大高兴。
乔誉像他?哪里像?他怎么瞧不出来?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这就像了?
她既疑心,必定仔细观察过。“总觉得”?想来没少打量观察。
谢昭凌心里犯了酸,脸色愈发冷淡。
陈姨娘见乔誉始终不肯相信,无奈地道来当年之事。
“承顺四年秋天,我与丫鬟走在街上,当时要到乔府上做客。因为走出去没多远天忽然黑了,瞧着要下雨,我怕没到乔府就淋了雨,湿着衣裳不好看,于是让丫鬟回去取伞,自己找了个茶棚坐着等她。”
“丫鬟才走,路边便来了两伙家丁,推推搡搡的,像是要打架,我有些害怕,就躲到角落去了。”
就是这么一躲,她被人掳走,被捂了迷药,失去意识。
等再睁眼,便见一张十分俊美的脸,男人坐在她身边,侧对着她,面冲外头。
而她浑身酸软,提不起一点力气,没了衣裳,就那么躺在榻上。
她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那俊美男子同下人说话:“这药劲儿果然够烈,不亲自一试竟不知这世间真有这般能摧毁人心智的东西。”
下人奸笑一声道:“人已给您带来了,您若忍不住,自用解药便是。”
那男人啧了一声,似乎十分不耐烦,带着戾气道:“都说这颤声娇药性最烈,我起初还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