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乔良认得,和乔誉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算是乔誉最亲近信任的心腹。
乔良拧眉,“四弟他人呢?”
俞升面带歉意,解释道:“公子他没说那么多,只是出门前交代小的在门前等候,让您走后门也是他的意思。”
“他不在府上吗?”
俞升嗯了声,“公子去安济寺寻夫人了。”
顿了顿,小心翼翼:“他还说,二位出门为着何事,心里有数,此时该谨慎为上,若不想受罚,就听他的……”
后面其实还跟了五个字——“别问东问西”,俞升瞄着乔二公子那陡然黢黑的脸色,深觉自己将话口断在此处是个正确的选择。
乔良定定看着俞升,半晌,扔下帘子坐了回去。
马车中的乔姝月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她紧张地搓着手指,“二哥,我们得听四哥的。”
乔良不知妹妹对老四的自信是哪儿来的,不过妹妹都如此说了,他自无话可说。
从后门外下了马车,两兄妹携了自己的贴身近侍,悄无声息地各自溜回院里。
没一会功夫,刘妈妈也回来了。
早在乔府外,跟在马车外的刘妈妈就被单独请走,连同从二公子院里借来的十个精壮护卫一起。
此刻刘妈妈进门,一问才知,她和护卫从侧门光明正大进府这事,也是乔誉的安排。
“那个自称是四公子近侍的小厮瞧着是脸熟,他神色严肃,我便不敢怠慢,再加上我看到俞升接管了马车,还以为是姑娘您找了四公子做内应呢。”
乔姝月面色发苦,摇摇头,“我哪敢找他。”
刘妈妈心有余悸,“还好听了四公子的,我们进门就碰到夫人身边的李嬷嬷了,她说早上见我带着人出门,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乔姝月心高高提起,紧张道:“她看到我和二哥出门了?”
刘妈妈摇头,“她没提,必定是没看到,她看我都是背影,姑娘你出门早,没人察觉。”
“她问我出去作甚,怎么要带这么多的人。”刘妈妈庆幸道,“四公子思虑周全,我学着他交代的话一一应答,竟叫人寻不到半点错处。”
正当乔姝月疑惑地要问是如何说的,只听玉竹惊呼了一声:“哇!这么多锦鲤!刘妈妈,哪儿弄来的?”
乔姝月低头,这才看到刘妈妈脚边放着个水桶,里头欢快地游着七八条通体金红的鱼。
刘妈妈笑了声,“这便是四公子的妙计了,他派人把这鱼交到我手里,让我就说——姑娘落水那日没捞到鱼,不甘心,听说护城河以西的一条小河有鱼,哭着闹着找人去捞。”
“偏偏咱们院中只一个李护卫,还是个不会水的,所以我就只能去找同咱们姑娘最要好的二公子借人。”
于是刘妈妈早上带着十名护卫匆忙出门有了合理的解释。
玉竹听得一愣,喃喃自语:“这套说辞,跟真的似得。”
要不是她知道内情,怕是立马就信了。
“是啊,姑娘为了捞鱼落水生病,这事府上人尽皆知,李嬷嬷听罢也只笑着说姑娘小孩儿心性,咱们乔家人都是执拗的性子,此举再合情合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