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不必恼,既是烈性春i药,这天下就没哪个男子能受得住的。”
后来那下人退下,那个叫“三爷”的人又忍了近半个时辰,终是败下阵来,将她这味解药给用了。
那位三爷敢当街掳掠良家妇女,必定神通广大,不怕她去告官。陈姨娘只是个家道中落的小户千金,何以能与权贵抗衡。怪只怪她倒霉,那日正好在那。
事后那位三爷留了一副避子汤给她就走了。
“丫鬟一路没找到我,以为我先去府上了,结果乔府也没见到我人,才知是出了事。老爷找到我时,我正寻死觅活,老爷将我救下,带回了乔家。”
“我的清白没有了,没办法再说亲事,夫人可怜我,做主替老爷收了我,既保全了我的名声,又能给我一个稳妥的未来。老爷与夫人都是妾身的恩人,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陈姨娘说着说着又落了泪,一双眉目流转间望向乔誉。
“进了乔府的门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避子汤不知为何失了药效,十月怀胎,生下乔誉,记在褚氏名下,自此乔府多了位四公子。
陈姨娘讲述完陈年旧事,厅中陷入一片寂静,只余乔誉粗重的呼吸声。
“由不得你不信,这就是事实。”陈姨娘愧疚道,“我害怕,从不敢走出乔家的大门,不敢在人前露面,生怕被柳三爷给认出来。后来你日渐长大,愈发聪慧,我便又十分害怕你能入仕做官。”
她不知道柳关山常年不在京城,她只知柳氏乃高门大户,若乔誉走到人前,保不齐就会被人给认出来。
年份久了,她已不太记得柳三爷的样貌,但不妨碍深刻入骨的恐惧日夜折磨着她。
她害怕被发现,所以宁愿一辈子称病躲在小院里,宁愿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就在后宅做个庸庸碌碌的庶出公子。
乔誉冰冷的目光盯着地面,一言不发,半晌,他扭头出了房门,再不见踪迹。
陈姨娘失神追出去,到门边时,已看不到乔誉的身影。
乔姝月心疼陈姨娘的遭遇,却不认同她对乔誉的管束,说白了,陈姨娘也是在用自己的想法压迫着乔誉,没有顾虑过乔誉的感受。
乔姝月揽住陈姨娘的肩膀,轻拍了拍安抚她。
谢昭凌忽然站起身,亦走到门边,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姨娘不知,那柳三此生拥有女人无数,他哪会记得自己与哪个女人接触过?”
柳关山兴致上来,一日换一个。
他若兴致寥寥,或是又心血来七七整理潮要试试自己克制的底线在哪里,一年半载不碰一人也是有的。
那人一生随性而为,女人于他而言,最是无足轻重。
陈姨娘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乔姝月给二哥送信去问,二哥说陈姨娘归家以后,乔誉也没回去。
乔姝月心里着急,就要派人去找。
谢昭凌拦住她,笃定道:“定是在义父府上。”
乔姝月狐疑:“你怎知他去了舅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