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不满:“怎么,你觉得老子治不住他?!”
“不不,是这小子太磨人,白白误人时辰,刘管事让大哥教化这帮罪奴,便是看中大哥的本事。”
“呵,莫说他真是只狼崽子,便是狼王,老子也照样能驯成一只狗,还是那种只会趴在你脚边流着口水摇尾巴的狗。”
“……”
“大,大概就是这样。”
李护卫眼瞧着自家姑娘脸色愈发阴沉,心底也愈发没谱起来。
乔姝月兀自沉浸在怒火里,一旁的紫棉却从李护卫的神情中看出些许不同。
紫棉:“可还发生了什么?”
见乔姝月的目光落了来,李护卫抱拳跪地,声音悲怆,惶恐道:“小的有罪!不慎弄丢姑娘给的画像,请姑娘治罪!”
乔姝月瞪大了眼睛,倏地站起身。
【5】
乔姝月惨白着脸,声音微颤,“你且细细说来,是何时丢的?丢在何处?可有人拾去?”
“姑娘!”刘妈妈心疼坏了,忙用帕子去拭她额角的冷汗,“病还未好利索,可别这般着急上火,仔细着身子啊。”
刘妈妈护犊心切,瞧李护卫愈发不满,她斥道:“你近来怎么回事?回回差事都叫人失望,我真该同夫人禀明,撤了你的差事不可。”
李护卫自知有愧,额头死死抵住地面,颤抖着声音:“姑娘息怒,都是小人办事不利。小人惭愧,彼时险些被人发现,慌乱中逃跑,跑出来后才发现画像不慎遗失……小人后来又趁着夜色进去寻了一番,并、并未找到画像……”
此话一出,乔姝月蓦地闭上了眼,心止不住下沉。
李护卫气弱了一瞬,又找回点信心道:“那时适逢大雨,小人想着那画像约莫是被大风给吹走了,便不敢再耽搁。”
刘妈妈眉头舒展了些,手背在小姑娘后背顺着,细声宽慰道:“是了,天黑那会风大得出奇,就算有什么纸啊画啊的,也早不知踪迹了。”
乔姝月重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心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刘妈妈怀里挣脱出来,跳下床榻,走到李护卫跟前,压低了声。
“你说悦泉楼的东家来了?”
李护卫愣了愣,点头,“是。”
瞧着楼里人毕恭毕敬的模样,再结合刀疤男与小弟的对话,那人确是东家无疑。
“可瞧见人?是谁?”
李护卫摇头,迟疑道:“只见是个年轻男人,高高瘦瘦的,年及弱冠,没见到正脸。”
乔姝月又沉默半晌。
前世只听人偶然议论,谢昭凌初来西京是被卖进了悦泉楼里,那酒楼背后的实际掌控人背景深厚,据说和皇家沾着关系。
而后来谢昭凌能够从悦泉楼脱身,也与那位东家有关。
年及弱冠的年轻男人……也就比谢昭凌大五岁往上。
乔姝月脑海中过了遍符合年岁的人选,沮丧地发现,她知道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