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不去想是有人要对他做什么。
乔良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颤抖:“昨日我还未踏进悦泉楼的门,便在巷角被人打晕,后来醒过一次,隐约听到人骂了句‘怎么就醒了’,而后便被他们用迷药再度药昏。”
他咽了咽喉咙,害怕道:“再醒来,就回家了。”
“如此说来,你没有骗父亲。”乔誉思忖道,“那么悦泉楼里发生了什么……”
乔誉目光直直望向乔姝月,“就只有谢昭凌一人知晓了,是不是?”
乔姝月心情沉重,“嗯。”
看着她的反应,乔誉知道她没说谎,心头稍稍安定。
乔良如受惊的兔子,蹿起来,叫道:“我怎敢对父亲说谎,活得不耐烦了?!”
他是当真什么都不知,也正因为难以察觉什么,才会轻易被人利用。
充其量只是隐瞒了要去复仇找茬这一件,他也只是想让罪罚轻一些才没敢提。谁知悦泉楼里发生了命案,他说与不说,都是不可饶恕的。
“我……我还带了武器去。”乔良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后怕道,“还好没掉出来,不然若是丢在悦泉楼里,我有嘴也说不清了。”
乔誉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乔姝月:“这么小的刀,你要去给柳步亭削果皮吗?”
乔良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找柳步亭?!”
乔誉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乔姝月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你难道还结了许多仇家吗?”
乔良:“……”
他心虚地偏移目光,挠了挠头,他不知道啊。
乔姝月小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垂着眼睛,喃喃道:“悦泉楼的守卫不承认见过二哥,是因为大嫂派了护院去要人,若他们承认二哥在里头,就不得不交人了。”
交出乔梁,陷害之事自然无法做成,所以他们肯定不能说见过。
幸亏当时她去找大嫂寻求了帮助。
小姑娘陷入沉思,“酒楼原只想打发走前来寻人的,他们不知阿凌哥哥偷偷把二哥带走了,二哥只要咬死说自己没有进去过,便不会牵扯进去,毕竟没有证据证明二哥去过。酒楼若是推翻自己的口供,大理寺一定会更加怀疑。”
这其间若缺少任意一环,二哥都不能洗脱嫌疑。如今这般,是最好的局面。
“所以大理寺没有传唤你,父亲也只是让你罚跪而已。”
若真与命案扯上瓜葛,二哥的下场只怕和上辈子一样了。
这回再听到小妹念叨“阿凌哥哥”,两位兄长对视一眼,谁都没再发怒。
乔良心有戚戚,问道:“那我这是没事了?”
乔誉默不作声,望向妹妹的目光带着沉甸甸的思量与审视。
乔姝月想了想,说道:“二哥只需谨记,你是在街上被人打昏,再在家中醒来,免去中间你醒过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