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相遇的时间提前,导致一切变故都往前移。
国师那边终于有了风声,听说承顺帝病了,就在他们婚期前两天。国师似乎一天都等不得,只等着谢昭凌完婚,就要送皇帝归西。
幸好她父亲被罢官,一蹶不振,消息闭塞,否则若是听说谢昭凌与柳三爷“沆瀣一气”,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出嫁这日,是个晴天。
因为皇帝病危,又因近来西京城风声太紧,因此她的婚礼不适宜大操大办。
乔姝月没觉得委屈,谢昭凌却因此同她道了许久的歉,还说往后定会为她补一个盛大的婚礼。
乔家因此原本也有颇多怨言,觉得是谢昭凌亏着她了,然而临到了大婚这日,乔家众人的怨言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昨夜才刚抄了几户人家,连叶宰辅一门都倒了。风声鹤唳,皇城内闹得整宿不消停。
今日街上都不见什么人,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活像是被外邦攻入皇城那般紧张。
乔姝月一早梳妆完毕,换好婚服,坐在房中静待迎亲的队伍。
褚氏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嫁过去后,要好好的。”
虽知道谢昭凌不会亏待女儿,可她仍舍不得。
褚氏环视了一圈,压低声,忌惮地道:“他与柳三爷,打算举事吗?”
褚氏作为褚玄英的妹妹,多少能从兄长的神态和话语中品出些不一样的意味,朝局她干涉不了,她只望那两个男人能护好她的月儿。
乔姝月安抚地抱了下母亲,在她耳边轻七七整理言:“阿娘,您放心吧。”
褚氏也知此事不好声张,便不再问了。
迎亲队伍很快到了。
并不盛大招摇,没有吹打奏乐的礼仪乐队,只来了一队人马,却齐全得很,来得皆是谢昭凌与舅舅的心腹,半个外人都没有。
谢昭凌骑在为首的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四人抬的花轿。
乔姝月拜别了父母,忍着眼中的泪,上了花轿。
她面前是一片红色,隔着盖头,终于没忍住落下眼泪。
轿外,谢昭凌看了一眼乔誉,又看向乔氏众人。
恭敬地一揖,翻身上马,带着队伍渐渐远去。
【79】
早在上月,谢昭凌便搬出了将军府,分府别住。
宅子与乔家比起来,并不太大,是皇帝在国师的煽动下赐下的。
乔姝月知道他们在此只是暂住,便也没管房子是大是小。
谢昭凌又是一阵道歉,叫乔姝月以为,自己跟了他好似就吃不饱、穿不暖、夜里只能露宿街头了似得。
自将身世告知她以后,他便常常觉得亏欠于她。
这不,拜过了堂,送入洞房,他将人都遣散,关起房门,盖头还未摘,竟要跪下去,帮她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