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果不其然,小姑娘眼睛亮了亮,一个“走”字才吐出半个音节,便见她又低落下去。
她愁得头上直冒乌云,“哎,不去了,囊中羞涩。”
玉竹:“……”
玉竹想起主子豪掷千金购入一男奴的光辉事迹,默默闭紧嘴巴。
乔姝月可惜道:“等哥哥们买给我吧。”
玉竹:……也行。
“姑娘,那咱们去听曲?”
听曲要不了多少,就一壶茶钱。
平时乔姝月没那个耐性听台上咿咿呀呀地,今日也是没法,兜里就那点碎银,能有的消遣就不错了。
“倒是许久没听,”乔姝月又生出两分期待来,“万一我就此爱上听曲,也算因祸得福。”
她带着两个婢女和李护卫,一路朝着茶馆而去。
那间茶馆是几十年的老店,起先开在热闹的街中,后来因为开罪了权贵,付不起高昂的店租,不得已将店子迁去街尾。
因成了最末尾的一家,位置不好,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为了吸引顾客前来,他家的茶是整个西市最便宜的。
靠着便宜倒也重新积攒了些口碑和客源,乔姝月心里想着,以她眼下的财力,不该太挑剔,将期待放低,或许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结果……
一众人望着门可罗雀的茶馆,沉默不语。
此刻正值午后,还未到开戏的时辰,能有人就怪了。
“罢了。”
乔姝月转身要往回走,忽然听到一声低泣。
她眉头微蹙,循着声找过去,看清不远处情景,瞳孔微缩。
街尾拐角,幽深小巷的死胡同里,一场欺凌正在进行。
背对着乔姝月的那道背影是不久前才见过的,而那人的声音也是深入刻骨地熟悉: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
“对、对不住!!”被两名小厮压在角落的小男孩畏畏缩缩,无助地哭道,“小的知错了,求,求您宽恕……”
“宽恕?”柳步亭哈哈笑道,“这也要我宽恕,那也要我宽恕,把我当什么?菩萨吗?”
身穿锦衣华服的少年趾高气昂站在那里,只一个眼神,便可决定旁人生死。
锦衣少年微抬了下巴,他手底下的仆从便狞笑着上前,打开一个盒子,“小子,犯在我家少爷手里算你幸运。我家公子仁慈,只是稍稍惩戒而非要你的狗命,是你的福分,该感恩戴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