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不花,你放心吧。”
乔姝月飞速说完,少年便到了近前,熟练地在她身前蹲下。
乔姝月抿唇笑着,趴到他背上。
“阿凌哥哥。”
“嗯,我在,怎么?”
“等会你就坐我对面,看着你,读书都更有劲儿了。”
“……好,都依你。”
乔良:“……”
他捏了下鼻子,总觉得空气里有什么东西撒了,甜得呛人。
为什么妹妹叫他,他都愿意说这么长一句话。
自己叫他,他就只冷冷淡淡的一个“嗯”?
早知道先前不得罪他了。
乔良悔不当初。
叹了口气,站起身,也跟着往外。
怀里没了硌着胸口的东西,感觉脚底下都轻飘飘的。
乔良迈进学堂的门槛,后知后觉。
他好像是遇到强盗了。
【40】
谢昭凌背着乔姝月,才刚踏出祠堂,迎面便遇到了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
那人站在学堂门口,遥遥望过来。
乔姝月彼时正趴在谢昭凌的肩膀上同他说笑:
“还未同你介绍夫子,姓许,原是我阿娘那边的远房亲戚,按照辈分我要唤他一声表叔的,他满腹经纶,十五岁时便中了举人,后来进京赶考,也考中成了进士,听说做过两年官,但不知为何又辞官不做,回到老家教书育人了。”
“在老家做了几年的教书先生,去岁又从老家回到西京,投奔乔府,阿娘那时正发愁二哥的学业,一见表叔便知其才学渊博,便收留了他,教我们读书。”
那青衫男子就立在三丈以外,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二人。
谢昭凌停下脚步,亦冷淡回视。
男子约莫三十上下,身形消瘦,面色发白,细眼狭长,眉峰锐利,那双眼睛虽细小,却极为黑亮有神,看面相便是古板严肃之人。
此刻,男子面带薄怒,直盯着他背上的人瞧。
肩膀上的小姑娘无知无觉,脸颊压在少年肩头,面冲着他,仍在小声议论着关于夫子的事。
她从不将谢昭凌当外人,心里有什么话都爱同他说。前世他们每晚睡时,也爱并排躺在一处,一起嘀咕那些迂腐的老臣。
“你说官做得好好的,怎的忽然就不做了?难道是仕途不顺,心灰意冷,所以干脆回到家乡,做个教书先生?”
“许是脾气秉性难与人相处,是遭同僚排挤了吧。”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青衫男子忽然幽幽开口,“这般好奇,那我来与你说说究竟是为何?”1
乔姝月顿时僵住,想起被夫子训斥的过往,趴在少年的肩头,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