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果醒了,窝在宗跃的臂弯里,看着他的眼皮,鼻梁,到睡着时微微开启的嘴唇,感觉到两人一致的体温和心跳。
她满足极了,在极短的时间里感觉人生好到极限,同时感受到艺术家的贤者时间和生物人的贤者时间,这种感觉又似乎指向怅然的虚无,令她迷失方向。
她忍不住摸了摸宗跃的嘴唇。
他微微睁开眼睛,低哑着声音说:“早啊。”
那个早晨,宗跃先起床,背着她一件一件穿上衣服。
“你身上是什么?”叶果看到他臀部的一个阴影。
“胎记。”宗跃穿上了裤子。
“什么样的胎记?”叶果好奇。
“先不告诉你,以后看的机会有很多。”宗跃笑。
叶果用被子遮住头闷笑,又感觉什么东西丢上床,掀开被子一看,是那条鱼。
“抱着我再睡一会儿。”宗跃说。
虽然那么说,叶果还是决定起床。时间不过八点,但她睡了一个极好的觉,或许几个小时后睡意会吞噬她,但此刻却是清醒的,并且深刻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宗跃有点烦人,一会儿在卫生间探头问:“新牙刷有吗?用你的杯子可以吗?”
一会儿又问:“用你的洗面乳可以吗?”
叶果穿好衣服,站在卫生间门口,望着宗跃用她的杂牌洗面奶洗脸,又用纸巾擦干,拿起她的面霜问:“用一下?”
此刻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是一幅画,这是叶果眼睛增加的滤镜,在过去的某段经历中也产生过,最差的经历,却在短时间内给她最好的状态。
“宗跃……”她低声说。
忽然这时传来敲门声。
“果果啊!我们的卫生间地漏坏了,你这里有没有漏水啊……爸爸进来看看。”
66捷克弗里德
叶果望着门外,紧张起来。
“果果啊,起来了吗?”叶爸又问。
宗跃走出洗手间,脸上还留着雾蒙蒙的水珠。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似乎想去开门,叶果立刻按住,紧紧抓住他的手。
宗跃眼神里透出使坏,另一只手放在叶果握住他的手上,挠了挠她的手背。
叶果的心狂跳,又装作没事,对着门外说:“爸,早上看好像没漏,稍等我出门你自己开进来看看吧。现在我在换衣服。”
“啊,那好,慢慢来。我去五金店买个密封胶。”叶爸说。
宗跃的脸又凑过来,呼吸落在她的额头上。
叶果闻到了牙膏的留兰香味,真的想打他,又不敢抽出自己的手,怕他直接开门。
“你等下上来吃早饭吗?”叶爸还没走。
“不…不吃了,我有点事要出去下。”叶果双颊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