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脸上明显的惊喜,傅远却是皱了眉头。
若是老太太心里盼着儿子再婚生个孩子替傅家传宗接代,傅远心里自然也盼着,不过苏丽的父亲跟他是老战友,他多少还是要替战友的女儿考虑。
“咳,苏丽的事你打算好怎么处理了?”
嗔怪的瞥了一眼自己儿子,傅老太太开口,“苏丽那孩子自己年轻不学好,现在成这个样子也怪不得谁,我们纪年作甚要替她处理。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才行。”
傅纪年只听,不言语。神色无波的在桌面上拿了烟盒打开,薄唇衔出一根来点燃。
“老太太,佛家讲究慈悲为怀。你口里的人生大事,也不就是抱重孙。”傅远淡淡的道。
“你就不想?你怕是比我想!我都听你媳妇儿说了。”
老太太跟自己这儿子向来不对口,这种对话常有的事情,傅纪年习以为然,将话题带回正轨。
“谨言的事情我会再联系他,让景家再等等。”
当时年轻
傅远点头,没有办法只好这样,毕竟温谨言素来在傅家只跟傅纪年交流较多,加之傅纪年年轻时学的法律,口才自然不弄说。
傅老太太的心思全都扑到了他的人生大事,追问他相关的事情。
“萌丫头说的都是真的?姑娘哪里人?多大了?背景怎么样?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傅远也望向了他。
“小孩子胡说。”傅纪年淡淡的道,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然后就要起身离开。
傅老太太不肯放过,在他身后继续说,“我不管,萌丫头都瞧见过了,我肯定也得瞧瞧的。”
“过段时间你妈生日,你怎么也得带回来让我瞧瞧。”
傅远虽然也想瞧瞧自己将来的儿媳妇,出口却是抵老太太的簧。
“得了,让你瞧,人苏丽不就是你瞧的么,说什么青梅竹马,到头来害了人姑娘不说,还害了自家人。”
“那是我们害的么,那是她自己不学好!”
听了这话,傅纪年禁不住笑,看了一眼老太太不甘的眼神就回屋了。
回屋的路上思考,要温谨言娶景家女儿还不简单,给他梦寐以求的鼎恒股份,他那样势力的人,给他点甜头,事情自然就成了。
温谨言母亲叫傅纪芹,温婉端庄,是傅纪年的亲姐姐,从小就疼爱他。当初跟一个男人相爱,违背家里的意愿私奔出去生了温谨言,后来不幸死于车祸,却不知为何,那时16岁的温谨言被接回傅家,却一口咬定了是傅家的人害死了他父母亲。越大就越想破坏傅家,目标就指向了鼎恒。跟他亲近也是因为他是鼎恒的掌权人。
他这些心思自然不会外露,但是傅纪年能不知道?他一早就看出来了,不然有谁会接受在杀父仇人家里长大?
傅纪年也不吝啬,商场的许多事情他没少教温谨言。毕竟是亲姐姐的儿子,他多少还是疼爱的。
一周后。
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从法院大门出来,快步的从高高的阶梯步下。厚厚的羽绒服里是深蓝色西装。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手指被冻得通红。寒风呼啸下终于靠近阶梯下的一辆巴博斯,眼睛透过玻璃往里看了看,没拿烟的手敲响了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一股热气袭面,接着傅纪年的脸渐渐在眼前清晰。
似乎没有上车的打算,夏征斜着身子靠在车门上,给车里的人递过去了一根烟,他手臂随意的搭在车窗上,视线停留在车内,任由雪花落在发梢。
“苏丽那娘们儿果然不太好打发,前几次为你离婚的事我和她交涉几次还真没看出来,原来是个深情的种,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换了个姿势,夏征挑眉,又继续吐槽。
“真是太打击人了,我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居然连个离婚官司都搞不定了。”
傅纪年听后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前方,挡风玻璃上已经盖上了薄薄一层雪,他抬手将烟衔在嘴边。
他要是早知道苏丽这个女人是个硕大的麻烦,他怎么也不会顺从家里的意思和她结婚。
也罢,当时年轻。
傅纪年点燃了手里的烟,刚到唇边儿吸了一口就心烦的摁灭了。
耳边夏征还在聒噪的说着,“苏氏现在正迫在眉睫,换我,我就趁机开出条件让你拉一把,这婚离了得了。这娘们儿怎么那么不懂变通!”
傅纪年没应,心思不在这儿。
着急离婚干嘛
自从上次和叶曦和通过电话,他就再联系不上她,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摆明了就是想逃避他。让助理搞来了她的住址和公司他也不肯就这样杀到她家里或者公司去,他想让她自己想明白。
夏征见他神色无波的看着别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傅纪年这个人成熟精明,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手段,雷厉风行,很少有这种心不在焉的时候。
“诶诶!跟你说话呢!在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傅纪年打断思绪,微微侧头看见夏征正用手指敲着他面前的方向盘,半个身子都从车窗外探到了车内。
“喀嗒”一声响,傅纪年替他将车门打开,“这官司还有多久结束?”
夏征收回身子,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专心的拍着身上的雪花,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指不定多久。不过,你是不是找姑娘了?那么急着离婚干嘛,以前说要离也没现在这么着急啊。”
傅纪年不否认,淡淡的嗯了一声。
“真的?”
夏征一听,惊讶的偏过头看他。只见他毫无异色的发动了车子,有些不太相信他话的真假。这人素日不近女色,谁信他去找个姑娘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