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里的其他人听了解释,纷纷点头。刘素媛看见那些人认同的表情,瞪大了双眼,转过头恶狠狠的眼光扫了一眼同样处于惊愕状态的叶曦和。
然后她高声的大喊:“我没有精神病!这个律师胡说!我根本就不要律师!”
傅纪年迎上刘素媛的目光,沉着冷静:“文件上的时间清清楚楚,您于去年的二月份就开始了心理诊断和治疗。”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那个闲钱可以看医生!”
刘素媛的情绪很激动,好几次挪动脚步甚至想冲上前去,身旁的穿制服的男人又将她牵制住。
这时,法官开口了,不耐烦的挥挥手,敲响了法槌。
“让律师说话!”
傅纪年看了一眼叶曦和,发现她已经双眼无神的盯着一个方向,整个人几乎灵魂出窍一般。
收回视线他咳嗽一声清嗓,看向刘素媛,最后视线落在法官那里。
他淡声解释:“犯醉嫌疑人的确没有闲钱可以看医生,所以从去年的三月份开始,她就以赊账的方式欠下了医生一笔巨额的诊疗费用和医药费,这是她签字的欠条……”
叶曦和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只听见傅纪年低沉的声音在整个厅堂里不断的响起,然后在她的脑子里打转,声音越来越沉厚。最后,就是法官的法槌落下的声音,宣判刘素媛无期徒刑。
全体人员站起来的时候,她依旧是坐着,双眼无神且空洞的看着刘素媛的方向,却什么也看不清,泪水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
刘素媛被带走时,叶曦和张嘴好几次想喊她,却始终发不出声音,那些想说的话全都变成了她哭泣的悲鸣。
大厅里的人都走完了时,傅纪年才收起桌面上的文件,缓步踱至她身旁坐到她身边。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直到一双细白的手臂缠上他的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兄膛,他才缓慢的抬手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中,低声安慰。
叶曦和却始终只是哭,默默的留着泪水,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傅纪年将她带回自己的公寓,她也依旧是那样沉默不语,甚至都不再反驳他,让他送她去林薇那里。
傅纪年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她的异样,直到三天后,他在开车上班的路上终于按耐不住,拨通了林随的电话约她中午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中午时间,傅纪年抬手看表,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嘟嘟”两声,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他拿着电话,沉默了几秒。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呼吸声。
他无奈,揉揉太阳穴:“我这边有事,中午不回去,你照顾好自己。”
沉默,电话那边还是沉默。
傅纪年将电话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然后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她听见了。
眼看已经到了约林随的时间,起身抄起椅背上的外套就步出了办公室,路过助理办公室时停住了脚步,食指和中指曲在一起,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门。
助理吴曼来开门,看见他后连忙点致意,询问:“傅总有安排?”
傅纪年轻点下巴,吩咐:“积香斋去打包份午饭,送到我公寓。”
“好。”吴助理点头,目送他离开。
咖啡厅。
林随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看到傅纪年的身影出现时有些高兴,朝门口的他招了招手。
待傅纪年走过来坐下后,林随盯着他打趣的开口。
“傅总找我,有何贵干呀?”
“没多玩儿几天?”傅纪年轻描淡写的看对面的人一眼,抛出一个问题。接着从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低头点燃了烟。
林随咋舍,瘪瘪嘴:“根本没出去,呆在北城呢,在老宅住了几天!”
“没出去?”
“可不是嘛!夏征说兄弟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兄弟有难他也要同当,他不做逃兵。我林随你们这群小子好歹也叫我一声姐,我难道又能做逃兵了?”林随低头喝果汁时,眼睛却还是努力的盯着傅纪年看,精致是双眼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不过夏征也说了,兄弟有福还是一样的待遇,要同享!”
林随说完爽朗的笑了起来,笑声干脆有力。
傅纪年没回答,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层薄雾,隔着这层白雾眯眼看着落地玻璃窗外。
林随喝了一大口果汁后抬头,视线仔细的在对面的人脸上走了一圈。见他眉头紧蹙,抽烟的动作明显不耐烦,掸烟灰的动作也比平时急躁。
于是她收敛笑意,低声询问:“怎么了?萌丫头的小婶又出事情了?”
虽然林随知道叶曦和这个人的存在还不算太久,但是她也算是摸清楚了,傅纪年除了叶曦和,不会因为别的事情愁容不展。
不出一秒,傅纪年淡淡的“嗯”了一声,视线从窗外收回望向对面的林随。
他掸了掸烟灰,开口:“陈放带你来公寓那天,你看得怎么样了?”
林随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捏着吸管的手松开,将果汁推到了一旁。
等你给一个交待
“她以前跟不熟悉的人相处性格怎么样,唯唯诺诺的那种性子么?”
这个问题让傅纪年的眉头又是一蹙,他不太了解叶曦和的生活,他只知道她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比如林薇,比如温谨言。
“我不清楚。”他答,语气有点不耐烦。
林随嘴角一抽,“你不清楚?你都要想娶人家了,你说你不清楚她的性格。傅纪年,你不会真是结婚玩儿玩儿然后发现性格不合适就又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