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过去了?睡之前吃东西了么,醒着的时候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陈放的语气很快,感觉情况不简单。
“没吃。”傅纪年回答,眉头皱的紧紧的。
“我去,再这样饿几天,估计这条命就该没了。你赶紧把她叫醒,让她吃点东西,起来走走再休息。”
傅纪年没有回答,也没有挂电话。良久才开口:“她睡觉前精神状态很不对,哭了很久才睡。”
陈放那边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她家发生那样的事情,估计精神方面是有打击。她命悬一线我能开药救,但这心病,我估计还得找随姐开药。”
“这种情况下,让她见心理医生她肯定会反感。”
傅纪年看向卧室,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叶曦和心性说高不高,但性子很倔,从她长久以来跟他的相处中就很容易看出这点。
“你这两天忙她的事情够多了吧?上午跟夏征通电话,我听他那意思似乎是你要接手她妈这案子?这么明显的结局,你还想来一把,力挽狂澜后重出律师界,扬名四方?”
傅纪年的确有这打算,还没想到具体怎么实施。
“得了,我这儿还有人看病。我不跟你说这么多,说了你反正也听不进。随姐那,我去说。晚上去你那吃饭,不说来看病。一顿饭的时间,依着你姐的能力,摸得门儿清。”
“嘟嘟”两声,电话挂断。
傅纪年挂了电话,一抬头看见卧室的门口站着人。
是穿着睡衣的叶曦和,没有再哭,很冷静的模样。
他愣了有一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他讲电话。
视线在她身上走了一圈,发现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正死死揪着睡衣角。
“醒了?”他声音磁厚传进她耳朵。
叶曦和面目表情看着他,张口声音嘶哑,语气却出奇的镇定。
“我知道你一定了解发生什么了,所以我不跟你拐弯抹角,我想见我妈,她还在局子里吗?”
傅纪年没打算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也更没料到她一觉醒来会这么直接的问自己,他以为她只会哭,伤心浴绝的哭。
看样子,他小瞧她了。
傅纪年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你应该见她。庭审已经结束了,她现在在槐山……”男人抬眼,见不远处的女人神色如常,又继续,“在槐山监淤,等第二次庭审。”
他没告诉她,也是最后一次庭审。也没告诉她,他会亲自出面。
叶曦和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痛苦,随后她有些怯懦的开口,询问到:“我爸……他,他在哪里?”
傅纪年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她身体深处的恐惧,他坐在沙发那边,看着她的神色陈定,蕴含力量。
他开口,“过来。”
叶曦和不动声色,站在原地没动,咬着干裂的嘴唇。
“过来我再跟你说。”
傅纪年的声音又低沉又轻柔,让她觉得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