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戏看了。”沈巍将小条扔进炭盆,灼热的火星瞬间将小条焚成灰。
孙磊见沈巍没说,眼中意味不明,又问:“到底说什么了?”
“没什么,无非就是梁温和苏瞿白到了河东节度使府上,还有太子殿下也秘密来访。”沈巍将刚刚写好的信封交给徐良,徐良一看,立马就出门去。
孙磊是老狐貍了,一想到上次沈巍瞒着他开采金矿之事,心有顾忌的道:“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您可别瞒我。”
“确实没什么,剩下的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管。”沈巍没打算和他说。
孙磊心头有些猜测:“是不是跟梁老夫人有关?”
沈巍目光一凝,含着警告的意味看向他:“不该管的别管,不该动的别动。”
孙磊瞬间明晓,这是让他猜到了。
那他也不介意接着往下猜,既然是和梁老夫人有关,那一定和梁温脱不了干系。梁温是梁老夫人一小抚养长大的,感情自是深厚。
梁温虽然逃出了幽州,但是梁老夫人还留在这呢。
这样一想,着实好猜。
不就是梁温和苏瞿白卷土重来,打算解救梁老夫人嘛。
他哂笑一声,眼中露出些许不屑来。
沈巍自他多嘴时就一直盯着他,现在一看他那副神情就知他也猜到了。
警告道:“你别管。”
孙磊向来喜欢作死,直言道:“怎么,心软了?您是不是忘了梁温可是站在你的对立面啊?”
沈巍走至窗边,不经意将窗子推开半敞着,雪花飘进,孙磊又闷闷的咳起来。
沈巍在敲打他,可惜孙磊是个油盐不进的:“就因为梁旭川那么一点小小的恩情?太可笑了吧,没想到沈节度使也是位念旧情的主。”
沈巍抽刀反手就架在他脖颈上:“我不希望听见任何梁老夫人伤亡的消息,我也讨厌别人忤逆我。”
孙磊将手从大氅里伸出,将刀推开:“我向来是听话的。”
沈巍将刀直直插入孙磊身侧的木桩上,拿起架子上的外袍走了出去。
孙磊伸手抹掉耳垂划痕处的伤口。
看来是年纪太大了,有些犯糊涂。
孙磊对梁温的成见大得很,如今握着这个消息怎么能不给他们好好备上一份大礼。
别人狠不下心,他可狠的下。
他也起身走了,书房内的炭盆逐渐冷却,成了一盆炭灰。
景昇二十三年,隆冬。
丰泽县都静了下来,雪粒子堆的厚重,房檐上挂着冰棱子,风一吹过会被折断。
黑沉沉的夜,街道上偶有野猫叫唤两声,零散的行人撑着伞急匆匆地赶路,街边的铺子都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