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顺开口:“祖母慢走。”
梁温看着梁老夫人起身,缓步向外移去。
元宝端着药来了,舀了一勺送到梁温嘴边,太过苦涩,梁温制止了他,端起碗直接饮尽。
“出去吧,我倦了。”
如今始末都已明白,是该为将来做个打算,毕竟脖颈上还悬着“欺君”的刀呢。
她可没多长出个脑袋用来活命。
还没等她想出个对策来,身体却先扛不住,这才沉沉睡去。
如此精心养了半个月,梁温也能下床了,只是刀口处瘙痒夹杂着疼痛,颇为难耐。
至于那群当街袭凶的闹事者,如今都关进了狱中,袭击朝廷官员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祖母也日日来看望她,陪她说说话。
梁温以前工作需要便须能说会道,现在不过是哄个老人家又有何难。
半月下来,也从祖母口中套出不少话来,倒是更加便于她伪装。
她得维持着原主的人设,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活下去。
梁温这日起了个大早,想着去公堂学学处理公务,可不能在这上面露出马脚。
刚用完早膳,将元宝调出门外,这才拿起那浅绿圆领袍衫换上,腰系银銙带,头戴幞头,下登乌皮六合靴。
身姿挺拔,配上那雌雄莫辨的面庞,倒真似少年郎。
才至公堂,便见那堂鼓被敲响。
这些日子倒是时时听见这鼓声,晨暮间隙都要响上三声,起的不过就是一个提醒上衙和放衙的作用。
一纸诉状递至跟前,梁温也摸清了,这是有案来报。
断案除害
梁温看了两眼状纸,给身旁的衙役递了个眼神。
衙役目不斜视,没接收到来自梁温的讯息。
梁温心里叹气,干脆地将案桌上的状纸拿起,递到旁边的衙役跟前:“念。”
衙役这才接过,清脆爽朗地大声念出。
了解完来龙去脉,梁温沉思着没说话。
夹杂命案,怪不得这般急切。
梁温努力辨认着状纸上的字:“告状人和状告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