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然清楚长公主心中的困惑,可她并没有想要解答的意思,只是微微抬手,止住了长公主接下去的话,“此事莫要再提了。”
“可是……”长公主张了张嘴,却在太后满含警告的目光下哑然失声。
母后此举,是在包庇沈锦书吗?可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不是最讨厌这种不择手段的女子吗?
长公主想不通,她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与困惑。
不只长公主看出了太后的有意包庇,宋知渝也看出来了。
她心中同样存疑,但太后的话不容置喙,就连长公主都不敢多加反驳,更何况她一个不受宠的侯府千金。
虽然今日让沈锦书侥幸逃过一劫,但好在她也不是一无所获。
沈锦书心心念念的三连魁付之东流,她苦心经营的好名声也在逐步崩塌,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让她自高处狠狠跌落。
届时,她外室之女的身世传扬出去,足以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
她要杀人诛心,要让沈锦书亲眼看着她最在乎的名声和地位通通离她而去。
她们,来日方长。
见长公主如此识趣,太后满意的扬起唇角。
忽而,她话锋一转,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宋知渝身上,“出了这档子事,沈锦书也担不起这魁之名了。依哀家看来,宋姑娘倒是最为合适。
太子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这游湖宴魁选的不仅是才情,更是品德。宋姑娘医术精湛,又有悬壶济世之心,担得上这魁之名。”
宋知渝一怔,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无数道目光尤为炙热。
无数道炙热的目光中夹杂着几道复杂而又充满怨毒的视线,转瞬即逝。
宋知渝不用看就知道视线的主人是谁了。
她轻轻一笑,抱着将人气吐血的心态,脸上的笑容愈灿烂。
沈锦书捂住心口,咽下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血腥气,在沈晏西的搀扶下灰溜溜地离开了宴席。
两人的离开并未影响到其他人的心情,更让他们生出兴致的是眼前的场景。
如此大的反转,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可太后这番话,似乎也没有任何辩驳之处。
他们不得不承认,宋知渝的针灸之术确实厉害,硬生生将一个濒死之人从阎王手里拉了回来。
这般强悍的实力,足以担得上魁之名。
宴会结束之后,众人纷纷退场,但他们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今年的游湖宴相比往年而言,更是多了几分趣味。
临走之际,他们还兴致勃勃的同身侧好友讨论今日宴上生的各种趣事,话题无不是围绕着宋知渝和沈锦书二人谈及。
“要我说啊,今年游湖宴最大的赢家,应当是承恩侯府才是。”
“从前一直听别人说那位自小在乡下长大的承恩侯府真千金无才无德,不及沈锦书半分,但我看未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