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旁边坐下。“你现在可以抛开那些大学的借口了——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而且我们本就不同意这样一个交易,所以没有任何附加义务了。”
我忿忿不平地说。“这不是借口,爱德华。我才不会像某人,花费自己的自由时间来想些阴谋诡计。今天该干些什么来消磨贝拉呢?”我拙劣地模仿着他的语气。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悔意。
“我是真的想多一些时间作为人类。”我前倾伸手抚上他裸露的胸膛。“我还没有体会够呢。”
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就为了这个?”抓住我正在往他腹部探去的手。“做爱就是全部的关键吗?”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有想到呢?”他自嘲说。“我本可以用这个条件来使自己避免过去众多的争论。”(哭,你终于开窍了啊!)
我笑着说。“是啊,也许吧。”
“你就是这样一个性情中人。”他再次发表了这样一番言论。
“我知道。”
他的嘴角向上翘起。“我们会去达特茅斯?真的吗?”
“我第一个学期可能会挂科。”
“我可以做你的家教,”笑容更灿烂了些。“你会爱上大学的。”
“你觉得我们这么晚去还能找到公寓吗?”
他故意装得愁眉苦脸,充满歉疚地说。“嗯,怎么说呢,我们在那里已经有一处房子了,你知道的,以防万一嘛。”
“你买了一幢房子了?”
“不动产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我挑挑眉毛,决定放过他。“这样说的话,我们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我准备再看看能不能把你那辆‘之前’的车保留得久一点……”
“对哦,上帝保佑我不会被坦克袭击。”
他咯咯地笑了。
“我们还能呆多久?”我问他。
“我们算准时间的话,还有几周吧,如果你想住下去的话。然后我们先回去看望查理,再动身去新罕布什尔州。我们可以和蕾妮一起过圣诞节……”
他的话描绘了一个很好的将来,每个相关的人都参与其中——雅各布除外,别人遗忘了,心烦意乱的,我重新计划了我的想法——为每一个人。
这个选择并没有让事情变得简单。我既然发现作为人类有那么多好处,就意味着我的计划会被搁浅。18岁还是19岁,19岁还是20岁……有什么关系呢?一年之内我不可能会有太大的变化的。作为一个人类和爱德华生活在一起……这个选择正每一天变得微妙起来。
“几个星期,”我同意他的说法。鉴于时间似乎永远不够用,我补充说,“我正在想——你知道我之前说过的练习是什么,哦?”
他笑了起来。“你能不能打住那个想法?我听见有船过来的声音。清洁工们一定已经到了。”
他只是希望我打住,也就是说他不会再为我们的练习制造麻烦咯?我笑了。
“让我先跟古斯塔沃解释下白色房间内的一团混乱,然后我们就出去。在岛的南部丛林里有个地方……”
“我不想出去,不想又一整天徒步穿越岛屿。我想待在这里看看电影。”
他抿紧了嘴,尽量不去取笑我的小性子。“好吧,随便你想干什么。我去开门的时候你干嘛不先挑一部呢?”
“我还没听到敲门声呢。”
他竖起耳朵,侧耳倾听。仅仅过了半秒钟,门口就响起一声微弱、怯生生的叩门声。他咧嘴一笑,转身想门廊走去。
我慢悠悠地向大屏幕电视下面的柜子踱去,开始检索电影片名。犹豫着该从哪部开始看好呢,他们家的dvd碟片比租赁店里的还要多。
我听到爱德华低沉,天鹅绒质感的声音响起,操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一路回到了大厅。另一个人类的声音响起,同样的语言,但是听上去更为刺耳。
爱德华领他们进到房间,一路上朝厨房指了指。他后面跟着两个极其矮小,皮肤黝黑的巴西人。其中一个是位壮实的男性,另一个是位较小的女性,两人脸上都布满了皱纹。爱德华冲我做了个手势,并露出自豪的笑容,我则听见自己的名字和一长串不熟悉的单词混杂在一起。我一想到他们就快要到白色房间,看到那满房间的羽毛时,还是不自觉地一阵脸红。那个矮小的男人冲我礼貌地笑了笑。
但是那个咖啡色皮肤的小个子女人并没有笑。她投向我的眼神中很大比例是一种惊恐,还掺杂着震惊、担心的情感。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前,爱德华提醒他们跟着他去那个鸡窝,随后他们就离开了。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一个人了。他迅速走到我身边,手臂环绕着我。
“她怎么了?”我想起了她那惊恐的表情,于是急切地小声询问。
他耸耸肩,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考尔有部分图库那印第安血统。她比大部分生活在现代都市中的人更迷信,或者你可以称之为更警惕。她在怀疑我的身份,差不多就这类事情。”
他听上去并不担心。“他们在这里有自己的传说。他们认为libishon是一种专门吸食美貌女子鲜血的魔鬼。”他故意朝我看了一眼。
只限美貌女子?好吧,我喜欢这样的恭维。
“她看起来吓坏了。”我说。
“她确实如此——但是大部分她是在担心你。”
“我?”
“她害怕为什么我会带你来这儿,单独的。”他嘿嘿地坏笑了一下,接着看向那一墙的电影。“好了,为什么你不选部适合我们两个人观看的电影呢?这是人类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