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几乎哽咽。
穆厘连忙把人抱住,拍拍他的后背给他安慰,“没事没事,想哭就哭,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林以玖不想哭,他只想笑。
他也这么干了。
他如愿以偿地把人抱紧,侧头靠在穆厘的肩上轻蹭两下,闭着眼睛忍着笑,肩膀没忍住抖了几下都被穆厘误以为他在哭。
笑着笑着,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丝难过。
他是真的想要回乡祭拜母亲,只是没有父亲的允许,回乡太难,因为那条回乡的路,他已经不记得怎么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穆厘觉得腿都麻了的时候,林以玖松开了他,他仔细观察了林以玖的眼睛,不红也没有泪水,还眼含笑意。
心情好了?
好了就好。穆厘非常真情实意拍了拍林以玖的脑袋,说:“笑了就好啊,就说腹肌的力量你一无所知。”
林以玖微微一愣,随后真的笑出声,他掩着嘴笑了得不能自己,最后没忍住又抱住穆厘,呢喃道:“怎么办啊穆厘……”
你真可爱。
失策
穆厘大半夜摸过来,其实是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不去书坊也不去书院,还以为来了会见到一个卧床垂死的病秧子。
现在见到人,活蹦乱跳的嘛。
林以玖起身,把人拉起来,“夜里凉,先进屋。”
拉起来后也没松手,就这么手拉手进屋,穆厘没想太多,林以玖想的多了更不会主动提。
进了屋再拉着手就不像话了,林以玖把人带到床榻边上,颇为遗憾地松了手,拿过一旁的茶杯倒水。
穆厘先是看了一眼他的手,再将目光转向整座房子。
只一眼,便叫他愣在原地。
进来时就觉得震撼,即使坐在这儿了,依旧觉得震撼。
在穆厘的印象里,林以玖是个非常标准的书生,容貌清俊,待人有礼,学识渊博,偶尔开些玩笑,也是进退有度。
穆厘觉得这样的好学生,书读的肯定不少,但他没想过,所谓的少,会是这样多。
林以玖的房间非常大,大到不像房间,像是他曾上过课的公共教室。
寥寥几盏烛火撑起整个房间的光,借着那一隅微光,穆厘得以窥探到房间内那一排排巨大的木架子。
黑实木的书架没有雕刻多余的花纹,只有厚实简单的木板将架子划分成了一个个长方形的镂空格子。
每一个格子都摆了书,密密麻麻,最高的那一层,彷佛要和房顶相连;穆厘甚至在想,这间房是不是不需要柱子,那些书架便是搭起这间屋子的脊柱。
书架太高太高,踮起脚都未必能拿到,所以旁边有一把梯子也不足为奇了。
一排一排书架列过去,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穆厘看不到最后头的书架,也就无法细数到底有多少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