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死死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声音愈艰涩飘渺,仿佛在进行一场漫长的长跑。
唐晓翼将她紧紧揽在臂弯里,另一只手覆上ra盖着伤口的那只手,温热粘腻的血液带着腥味也沾上了他的掌心。
感受到了唐晓翼有些急促紊乱的呼吸,ra将流到左手上的猩红勉强擦干净,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膝盖。
“有些人是实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迫不得已才与仇人同归于尽,可是莉丝学姐,你还有回转的余地。”
“想想这些孩子们,他们不想看到他们最敬爱的老师……真的变成……杀人的恶魔……”
说到最后,ra只觉得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憋闷不已,说几个字都要喘一大口气。
甩了甩眩晕的脑子,ra自嘲地微微勾起惨白的唇角。
在亚特兰蒂斯安安稳稳地躺平了这几年,身体素质倒是越来越退化了……
“你别说话了!”对于ra无所谓的态度,唐晓翼又气又急,忍不住低声呵斥道:“平常嘴紧得跟胶布巴上了似的,这会儿叽哩哇啦的憋不住了?”
“唐晓翼,小雨姐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多多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埋怨道。
其他小伙伴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见状,唐晓翼罕见地没反唇相讥,只是沉着脸手上压得更紧了。
欧莉丝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照片上,脑海内善良与邪恶的观念在激烈地对峙,撕扯着她的神经,太阳穴炸开一阵阵激越的刺痛。
她捂着头,出痛苦的呜咽,一时间恨不得就此一了百了。
雷蒙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灰暗的瞳孔里风云聚散,百感交集地看着ra。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姑娘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说不清楚的感慨。
却没想到,这不经意的一眼,他竟然敏锐地注意到了ra手腕上那行黑色的刺青。
一时间,雷蒙的脑海里像炸开了什么东西,迅地从五味杂陈中恢复过来,望着ra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的吃惊。
这姑娘……大有来头啊。
远方传来救护车急促又尖锐的鸣叫,见绑匪似乎再没有作出过激举动,警察们这才慢慢缩小包围圈,准备逮捕欧莉丝和雷蒙。
“等一等!”
然此时,汤姆森却高声制止住了所有人,脸上已然布满悔恨的泪水,他深吸一口气,愧疚地看向多多一行人。
“那个背带裤的小朋友说的没错,我是基督教徒。我早就知道,就算我兢兢业业为百姓工作,上帝都不会宽恕我曾经犯下的罪行。”
十几年过去,凶手终于在受害者面前,吐露出曾经令人指的罪行,将一切的粉饰太平都撕的干干净净,暴露出里面的丑恶和不堪。
“这位姑娘,就是前任市长艾怀特的孙女艾莎,她所控诉的一切——”
汤姆森闭了闭眼睛,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毅然决然地道:“句句属实。”
可是这迟来的忏悔并不能消除欧莉丝强烈的怨恨,她不顾一切地朝汤姆森扑过去,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艾莎!”雷蒙搂紧了激动的侄女,眼里浮现着泪光,沉重地安抚道:“别难过了,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一切都是叔叔错了,我不该把你也卷入这样危险的复仇计划。”雷蒙抚摸着艾莎蓬松的卷,声音中不无悔恨,“你本该安安稳稳地过完你重新开始的人生……”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看向那些黏土雕塑。
破晓的一缕晨光将金色温暖的光辉柔柔地涂抹在那十三尊白色的雕像上,使那粗糙的雕塑看上去那般圣洁庄严,和蔼可亲,仿佛亲人的灵魂还附在上面从未离去。
倘若兄长和父亲在天有灵,估计也会因此生他的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