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臻离开后,每逢他生日前夕,李南承都会以各种方式把自己灌醉。
李本溪觉得他没出息,还毫不客气地数落了他一番,却得到李南承满不在乎的回答。
“你没事儿的时候上我这来转悠转悠,别哪天我自己死在家里,尸体都没人发现。”
当时李南承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李本溪怕自己一个人看不住他,便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告诉了陈桑,虽然陈桑工作更忙,但他却还是一有空就陪着李南承,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阿承?李南承?”
陈桑没有李南承这个家里的钥匙,差点就要给李本溪打电话让他来看看情况。
只是电话刚拨通,门就被应声打开了,而李本溪暴怒的声音也从电话那头传来。
“陈桑敲了半天门都躲着不吭声,真以为要给你收尸了!”
陈桑怕李本溪再一着急上火,说出点什么更难听的话刺激到李南承,赶紧把电话撂了。
“你,你干嘛来了?”
李南承倚在门框上眯着眼睛打量着陈桑,看得出来那状态已经是喝了不少。
“顺路上来看看……你这怎么回事,喝这么多?”
李南承转身便朝屋内晃晃悠悠走去,完全不理会他,直接靠在沙发上席地而坐,单腿屈起,左臂随意搭在上面,愣神几秒,才伸出右手挖了口茶几上的蛋糕。
陈桑愣了愣神,才知道他这是想沈予臻了。
那段日子里,李南承一下子失去了太多亲人,又不得不一夜成长,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而当他疼痛难耐时,便只能寻求酒精的麻痹,甚至染上烟瘾。
若不是陈桑发现及时,李南承可能还要再遭一趟蚀骨的折磨。
“今天要不是我在这里,你这玩意儿是不是就吸进肚了?”
觥筹交错的酒吧里,陈桑一身便服死死攥住李南承的手腕,眼神片刻不移地盯着他。
“你一定要为了沈予臻这么折腾自己吗!”
可是他分明看见了李南承毫不掩饰的伤情和柔弱——那是他从不屑于展示给外人看的一面。
陈桑不忍心,语气也就稍微放柔和了一些。
“你什么心情我都可以理解,你可以发泄在任何地方……只要不沾黄赌毒,我都可以忍耐——可是你现在已经在危险的边缘了你知不知道!”
陈桑很少反对李南承,也基本不和他吵架,都没怎么大声嚷嚷过,但是今天却怒气冲冲地教训他。
而伶牙俐齿的李南承,这次也难得没还口,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陈桑的声音归于沉静。
“陈桑,我给你个机会——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现在就全部说清楚,错过今天,以后也别他妈说了!”
李南承右手握着个酒瓶,侧脸贴在桌面上,就那样看着陈桑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