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黑衣人招供,指证幕后之人乃盛京之中的大皇子沈玦,沈拾清。
大皇子想要谢山逢的命,那么想要谢山逢的,便是三皇子。
“只怕是与皇位有关。”谢父愤怒捶凳,“皇上愈发孱弱,到如今也未曾立储,这几位皇子抢破了头颅,尔虞我诈,死的死,残的残,半分不顾血缘。”
“我走商时还听人提起,不过十三的九皇子死了母,瞎了眼,跪了三天三夜为求带他娘灵牌归家,却在经过白棠城地界时遭刺,如今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宫里来找他的,不论是谁,不过是想确认他死没死透罢了。”
谢夫人饮了茶,“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生在那样一个吃人的地方。”
“不过皇位……”她顿了下,“与逢儿有何关系?”
指尖轻叩桌面,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一人想杀,一人想要,看来大皇子对于储君之位势在必得,而三皇子……只怕是想要篡位。”
二人相视一眼,同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谢父道:“三皇子到白棠城已久,又是娶姜妤又是与逢儿套近乎,许是抓不成,便想要走结交这条路。”
谢夫人抬脚踹他,“这分明是挖墙脚之事,他做得出来,便不会是想与逢儿结交。”
谢父讪讪闭上嘴,把脚挪到了一旁去。
谢夫人瞥他一眼,未搭理他的小动作,“他接近姜妤多少儿女情长在里头还理不清楚,只怕是想借其之手接近逢儿,再行计谋之事。”
“那得叫逢儿提防着点。”谢父忙接话,“逢儿虽对姜妤没有爱慕之情,可听她话得很。”
“嗯。”谢夫人神色忧虑,“说到底还是逢儿儿时玩伴过少,和她最亲,待她自然好。”
外面已晚,谢父起身拉她,“夫人走罢,该歇息了,这事明日我会亲自同逢儿说清楚,三皇子那边只能等着看他下一步要做甚。”
被动的滋味不好受,但目前来看也只能暂且等着。
谢夫人道:“回头我写信到不雁山,叫他师父过来,许能为他摆脱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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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和三皇子……”
谢山逢指尖轻点许漾的眉间,思绪不知飘向何处,许漾仰头瞧着他,两颗眼珠子被外头的光照得水润发亮,不出声打扰,等着他的下文。
半晌,谢山逢的指尖从眉间往下,曲指在他鼻尖上划了下,从小榻上起身。
张口来了句:“我去杀了他二人。”
许漾吓一跳,赶忙拉住他,“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都已做到了这个地步,我若不做什么,难不成等着命让他们拿去?”
“这……”
谢山逢一巴掌扣住他的脑袋,把他摁回小榻上坐好,“在盛京那位我够不着,在白棠城这个我难道还碰不了?等着,我今晚就砍下他的头来给你玩。”
许漾面目惨白,抓着他的手不放,当了真,眼圈都红了,“我不要玩人的头。”
“那不给你玩。”谢山逢被他两手抓着臂,就着这个姿势揉他的头,“就送给阿妤罢,她那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