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瞪大眼,慌张转头跑开,把跟过来的许漾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一块去。
“什么人?!”
身后传来厉声,许漾吓得拉着阿福夺路逃开。
跑了两条街二人方才停下,阿福惊魂未定,不确定地问许漾。
许漾来了很多次,不可能记错,很确信地点头,二人坐了会便又悄悄返回去。
这次没有碰到方才那两人了,阿福松了口气,欲叫许漾继续往前走,却见他停在了方才的小院门口。
不……会吧。
许漾不敢进去,只能在外等着阿坤出来。
日头渐渐西斜,在阿福等得快要跳脚时泥泞的路尽头走来一人,瞧见许漾时愣住了。
男子瘦骨嶙峋,一双眼窝凹陷,眼珠子往外凸,全身上下似是只有一张皮包裹着骨头,身上的衣服洗了穿,脏了洗,已是有很多年,东一块西一块,拼拼凑凑还能穿。
许漾做了十六年乞丐,也未像他如此窘迫,况且他好歹还是个大夫。
“阿坤哥!”
许漾终于看见了他,激动地朝他挥手,又想起屋里的人,连忙捂住嘴低下头去,过了半晌没见到人出来才松了口气,脸上又重新带上笑。
“阿漾?”薛坤已有月余未见着他的面,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眼下再次见到,许漾变化太大,他险些认不出来。
“你这怎么回事?”他惊讶地看着许漾身上用上等好料缝制的衣裳,“一个月不见,你上哪儿去了?”
白棠城的达官贵人不少,收养男宠的流言时常传出,许漾生得好看人还傻,他担心他被骗了去。
“我……我在谢府。”
“谢府?”薛坤想到了那个能在白棠城一手遮天的谢府,眼前一黑,又怀着侥幸心理问,“你去谢府做什么?”
他只听说过谢靖绥有个儿子,因身子不好常年在外疗养,一个月前回来,其母给他找了个妻子冲喜。
妻子,冲喜。
薛坤两眼又是一黑。
许漾说:“我去谢府吃糖。”
的确是因着糖才进去的,但他不敢把自己后来被迫和谢山逢成了亲是事说出来。
这话薛坤自然不信,见他眼神闪躲的模样便已知晓了是怎么个回事,不由得胡思乱想,眉目尽显担忧。
还欲再问,许漾却将肩上的包袱取了下来,神秘兮兮道:“阿坤哥,我给你带了好宝贝。”
好宝贝便是一套价值连城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