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屋里亮着烛火,许漾被拉得踉跄,抓着谢山逢的袖袍才没摔着,进屋后莫名得很,只觉谢山逢脾气阴晴不定,有点瘆人。
好声好气道:“少爷,你拉我回来作甚?”
“作甚?呵,是不是嫌我打扰你的好事了?”谢山逢一屁股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饮了口压压火,“别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还敢勾三搭四,不知廉耻。”
这话说的,许漾没一句听得懂的。
转眼瞧见了茶桌上摆放的精致点心,是方才他没吃到的,伸手便欲拿。
手还没碰到呢,谢山逢眼疾手快给挪开了,恶声恶气怼他道:“这是老子从山上带下来的,想吃自己上山要!”
许漾本也不饿,方才便吃撑了,不过是想缓解一下气氛罢了,见他这般暴躁便也来了气,挺直腰板壮气硬声道:“听闻山上有温泉,大伙儿都在泡,你下来作甚,不陪姜小姐吗?”
谢山逢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一男子,陪她泡温泉作甚?”
“都是夫妻了,何必……何必如此生分。”今儿来的路上他可见着了,好些都带了女人,搂怀摸腰的,一点也不见外,倒是谢山逢带了姜妤,却不见他碰人半分。
娶人进门至今,还从未到枕星院留宿过,许漾再傻都察觉不对劲了。
换个角度想,若他许漾娶了妻,那定是百般疼爱,要同床共枕的,怎会像谢山逢这般把人娶进门了还分居两院,一日里也见不着几次面的。
可谢山逢常说他很喜欢姜妤,说他喜女子,不好男色,兴许是未到时候。
谢山逢却凶巴巴道:“谁跟你生分,老子就是单纯地不想给你吃。”
这怎么又跳到他身上来了?
许漾刚要说话,腹中一阵疼痛,后背冷汗唰地冒出,“唔”一声捂着肚子蹲地上去了。
“怎么了?”谢山逢倏地起身过来看情况,许漾抓着他的手,叫着肚子疼。
“肚子疼,谁叫你乱吃东西的。”谢山逢恶狠狠剜了他一眼,而后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去,摸了把他的肚子,顿时失了语。
好半晌在许漾的哼哼唧唧中恶声道:“吃这么撑你肚子不痛谁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了。”
“什么怀了?我没怀啊,我是男儿身,怎么会孩子呢,少爷,好难受,我要死了。”许漾话说得颠三倒四,脸色苍白,鬓间出了不少汗。
谢山逢刚要抽回手去喊人叫大夫过来,手刚移开便被许漾紧紧抓住,又将他的手按回了柔软的腹上。
许漾可怜兮兮地求道:“少爷快帮我揉揉,揉揉就不痛了。”
“谁教你的?”谢山逢不信,手却已经动了起来。
力道不大不小,许漾面色终于舒缓了些,哼唧声也变小了,软软的,好似蒙在人心间,痒得很,又推不开。
瞧他舒服的模样,谢山逢喉间动了动,破口骂道:“这破山庄什么吃食,也能教你吃闹了肚子。”
许漾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嘘,少爷小点声,别叫人听见了,咱们还在人家地盘上呢,怎么能随意说别人坏话……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