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光脑上投射出的红烟树林迟迟未熄,那铺天盖地的红成了宽敞空间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恍惚之间,温漓明白了总是沉默寡言的高大军雌临行前的挽留——那些漂亮的风景,说好要一起看的。
昏暗的房间内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床上的青年偏着脸,忽地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自嘲。
“温漓,你可真敢想啊……”
晋江独家5
这个梦做得温漓是彻底睡不着了。
先前发送出去的笑脸依旧没有得到回复,光脑上的聊天界面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一厢情愿”。
明明说过,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找就一定会回的。
是生气了吗?
生气也是正常,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安德烈他绝对不会高兴。
一句道歉变成一片道歉小作文,文字删删改改不知多少遍,温漓眉头紧锁抿着唇再一次按下删除键,可这一次却不小心一个手滑按成了发送。
温漓急急忙忙寻找着撤回按键,找了半天才发现虫族的聊天设备根本没有撤回的功能。新用户注册后默认的弹窗头像孤零零地留在界面上,直到屏幕暗下也没有收到安德烈的消息,温漓心中失落更甚。
窗外夜色浓稠,光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
第一条消息是早上十点,第二天是中午12点,第三条是凌晨三点,温漓这三条消息跨越了十五个小时,任凭他再如何找理由也无法自欺欺人说安德烈没看见消息。
安德烈就是生气了,而且还气的不轻,他这一招先斩后奏逼的太过,直接让对方气的不想管他了。
这个认知让温漓心里陡然一慌,想打电话可又想到时间不对,只能硬熬着等到天亮掐着点再一次发去了消息,依旧是石沉大海。
四条消息孤零零地待在空空荡荡的聊天界面上,像是在唱独角戏。温漓握着光脑的手指逐渐收紧,掌心被坚硬的外壳嗑地发疼。
巨大的恐慌让温漓加快脚步,他要见到安德烈,立刻马上。
温双脚堪堪踏上小洋楼中的草坪,温漓就被不速之客堵了个正着。辆漆黑的悬浮车将小洋楼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奥德曼掀开车门款款走出:“温漓阁下,这天才刚刚亮您这是要去哪儿?”
奥德曼能当上雄虫保护协会的副会长自然不是个傻的,他欢天喜地将温漓从安德烈府邸接出来可不是为了方便他离开逃跑的,小洋楼附近早就安排了监视看管的虫,从温漓入住的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处在监视之中。
大门被封死,穿着黑色制服的雌虫缓缓将他包围,被迫回到客厅的温漓看着奥德曼眉宇间冷意堪比秋日的霜:“你要囚禁我?”
奥德曼连连摆手,滑不溜秋地将话题歪曲:“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您是高级雄虫出门自然得做好安保措施否则遇到狂热分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雄保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您着想啊!”
温漓不想和奥德曼扯皮,这些满嘴冠冕堂皇的家伙像是嗜血的蚊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们想要什么?”
奥德曼假笑:“我们当时是想将阁下您的利益最大化,雄虫保护协会专门为雄虫服务,一切都是为了雄虫们的利益。”
温漓当然不会相信奥德曼的鬼话,不留情面:“你笑的很假,还很丑。”
奥德曼唇边的笑意僵硬了。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他丑和老,每日花在保养皮肤的时间几乎占到全天的三分之一,忌烟忌酒忌糖从不熬夜,这些年为了维持十八岁一般的美貌吃尽了苦头。这两天因为忙着处理温漓他连日常保养都没时间做,可现在罪魁祸首竟然在他面前说他丑?!
不顾温漓和其他虫在场,奥德曼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镜子,怼到面前好一通检查,并没有发现眼角多出任何细纹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奥德曼朝身后扬手,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灰发雌虫从他身后走出:“阁下说笑了,今天我来是为了给您送个小礼物。”
随着奥德曼的话音,两只灰发雌虫乖乖地走到温漓的脚边跪下,他们的姿态软得不能再软,像是展示台上的物品像买主展现自己最佳的一面。
跪在脚边的雌虫高挑纤细,温顺美丽,他们是一对双胞胎,一双眼睛是罕见的异色瞳,像是一只被刻意调教好的布偶猫,只要来人一伸手就会将自己柔软的肚皮送上去。
温漓满眼嫌恶地避开了他们贴上来的身体,朝奥德曼冷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奥德曼看了眼被温漓拒绝后跪趴在原地不动的双胞胎,呵斥一声:“没用的废物,竟然惹得温漓阁下生气,教了你们那么多天没有学会一丁半点东西吗?看来你们还得回去多学几天!”
温漓皱紧了眉,他清晰地看见奥德曼说道“回去多学几天”时双胞胎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那是害怕极了才会有的表现。不等他思考,他的手就覆上了一片温软,温漓猛地后退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阁下不喜欢我们兄弟吗?”
他们不敢直接触碰雄虫,只能虚虚贴着,指尖撩起什么都遮不住的纱轻点着雪白细腻的腰肢:“我们的腰肢很软很热……”
晶莹的酒液撒上那片珠光粼粼的皮肉,一上一下地抹开:“胸膛又软又滑……”
在帝国,有些雄虫有特殊癖好,喜欢“三人同行”。
他们口中说着无比诱惑的话语,可眼底却一片死寂,好似一潭死水没有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