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是最值得回忆的时光。
然而,并不是谁都能毫无负担地享受这样美好的时光。
他就不行。
不知从何是开始,被生活拖着双腿不停地奔波已经变成了他的常态。
他以为自己会习惯,但是怎么会有人能真的习惯苦难?
那只不过是陷在黑暗之中没见过光的蛆虫自欺欺人的言语。
温漓抿紧唇,他看着靠在墙角的安德烈,绯色的唇畔因为用力发白。
他记得有个学妹曾和他说过,他这个人太独来独往,这样的人没有朋友,朋友就是相互亏欠,你帮我我帮你,你欠我一点,我欠你一点,这样一来二去你来我往才会友谊长青。
向他这样一笔一笔都要算清楚,被人帮助了一点都记得还回去的人是很少有朋友的。
温漓还记得,当时那个学妹脸上的表情。
她说,那样会让人觉得很累。
他让人觉得很累。
温漓不知道自己当时听到这话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他只知道后来他不再尝试着去交朋友了。
但是,他和安德烈是朋友。
像是一只蜗牛小心翼翼地从脆弱的壳子里头伸出触角,因为是安德烈,所以温漓想要在尝试一次。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缠着的黑布一直都在,将他脖颈那块的肌肤遮掩的严严实实。
他的脖颈上没有虫纹按这个世界的标准就是实打实的雄虫,但是温漓固执地觉得自己是人。
他和安德烈都是男人的形态。
朋友之间挤一张床也很正常吧?
温漓犹豫许久,最终出声:“安德烈,你冷吗?”
虽然闭着眼但是一直感受到温漓的视线的安德烈缓缓睁开眼:“……”
他看着抿着唇好似欲言又止的温漓,回答:“不冷。”
温漓抿紧唇,懊恼自己出师不利。
安德烈以为温漓问完问题得到答案后就会睡觉,没想到一阵安静后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安德烈睁开眼睛。裙齐依流三扇佴把流而
他望着坐在床上不睡觉的温漓,那模样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还不睡。
温漓在安德烈的注视下别过头,耳畔飞上一抹红,他结结巴巴道:“安德烈,我……我有些冷。”
安德烈一怔。
温漓抿紧唇,几乎是羞耻地说出剩下的话语:“你能和我一起睡吗?”
昏暗的房间中,青年的那白如瓷窑的面颊上泛出淡淡的粉,他侧过的脸露出修长的脖颈,缠绕在脖子上的黑布将他衬得越发白皙,他掀开了被子,微微颤动的指尖和脸颊的羞涩仿佛是在邀请什么。
安德烈呼吸微滞。
他觉得有些口渴,垃圾星实在太过干燥,昨天温漓带回来的过滤水因为失误撒了许多已经不够他们一起用,因此他并没有喝水。
温漓偏着头等待着,过了几秒都没听见动静,他失落地垂眸,攥着被单的指尖发青。
被拒绝了……
为什么?他和安德烈不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