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拆卸的动作,一点点露出了里面娟秀的文字。
靳鸩转头就恰好看到这一幕,脸色更沉了,他垂眸无声地整理着袖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有那紧绷的唇线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闻牧之将那封老旧的折纸缓缓展开,尽管墨迹已经有些不清了,但还是依稀能分辨写了什么。
学长,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叫你,我成绩不好留了一级,现在是你的学妹,这不是封情书,对不起,用这个方式迷惑你,希望你能认真看完。
阿姨出事当天我碰到了她,当时我急着买sd卡,就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回来的时候刚还看见了她正受到侵害,不仅有那罗家的,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当时我太害怕了就只用手机拍了几段视频和照片,怪我没救阿姨,最后导致出现这样的事。
对不起学长,我太自私了,在我准备跑的时候好像是有人看到我了,所以这几天总有混混在学校门口晃,我害怕,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把视频图片都弄到sd卡上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人证。
阿姨是很好的人,我没能救下她,对不起,那天回来我一直深陷自责中,不祈望你的原谅,就是想还阿姨一个公道。
她确实是正当防卫,而不是因病故意砍人,对不起阿姨,对不起你。
闻牧之不知道怎么看完这封信的,眼睛在看完后早已是一片模糊了,眼泪糊了满脸。
他心口的疼痛逐渐蔓延开来。
靳鸩看着他十分痛苦地捂着心脏,一时间也慌了神,也顾不上其他情绪了,立即跑了过来。
闻牧之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万千蚂蚁啃食着,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直达全身。
他紧紧捏着那张纸,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眼底的冷然和杀意尽显。
靳鸩看着他逐渐陷入痛苦,心口闷得难受,就将手搭在了闻牧之的肩膀上。
然而闻牧之此时的情绪并不稳定,他根本丝毫没有犹豫,一把就攥住了男人的手,控制住他的手臂,下一秒直接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直接将毫无准备的靳鸩放倒在了地上。
靳鸩大概也在状况之外,他躺在地上时眸中还有几分迷茫。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闻牧之立即起身去扶靳鸩。
虽然他突然的动作让靳鸩很狼狈,但男人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是满脸担忧。
“怎么了?”
一直不喜欢将伤口暴露出来的闻牧之并没打算跟他说,只是偏过头笑着应了句没事。
但他的表情骗不了人,靳鸩静静地看着他,手臂隔着厚实的衣服轻轻在闻牧之肩头拍着以示安慰。
闻牧之在行李箱里翻了半天才找到药物,直到喝下药后,他的情绪才逐渐稳了下来。
这个给他写信的女生他确实没什么印象,但印玫的姓氏很少见,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他母亲给他送饭的时候,那时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中午会特意做好饭来给他送,当时印玫家里没人送饭,她也没交餐费,所以在门口满眼空洞地站着,母亲将她的盒饭递给了女孩,女孩感激地进行了自我介绍。
虽然部分内容他也不记得了,但他记得这个特别的名字。
后来第二次再听见就是在厕所隔间,他听见有校内混混在学校厕所隔间不断用语言侮辱年级部分女生,不止开黄腔还对别人身材穿着指指点点。
当时他听见了印玫的名字,那几个男的笑得十分猥琐,他忍不住了,直接冲出去跟他们扭打了起来,最终还被安排去了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