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靳鸩似乎是笑了,眼中多了几分很淡的笑意,那双总是阴沉沉的眼睛里似乎多了几分生动。
手机下单买的菜到的很快,两人一起下楼去拿。
真的是满满一大袋。
闻牧之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抬手拎了其中的一部分,有些无奈地出声道。
“你什么都习惯买这么多吗?”
“嗯,”靳鸩拿起那条还在跳动的鱼,鱼尾隔着袋子给了他一巴掌,他垂眼道:“你冰箱里没有菜。”
“没有菜也不用买那么多,”闻牧之笑着打趣他,“又不是末世来了。”
靳鸩笑着应了一声,“下次少买点。”
这句话有歧义,但闻牧之也懒得去计较了。
这么几次相处中,他也算是对这个邻居有一定了解了。
毕竟是个闷性子,不太会与人交流,说的话有歧义也很正常。
两人提着那一大摞菜返回厨房。
为了做饭方便,靳鸩解开了领带,脱下了西装,只穿着里面的一件黑色衬衫。
他微微低头解开了衬衫袖扣,将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处,才从袋子里取出了那条鲜活的鱼放进水池中。
水流声响起,鱼活蹦乱跳地将水溅了出来,靳鸩十分淡然地摁着鱼,抬起另只手接过闻牧之递来的刀。
手起刀落,十分干脆利落的动作,鱼就不动了。
接着他就拿着刀背快速地去鳞片。
闻牧之的心也跟着一跳。
他忍不住地抬眼重新打量起他这位邻居。
分明看着像个会五谷不分的精英白领,却在杀鱼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利落的…像在大润发里杀了十年鱼。
说实话,反差挺大的。
“要不,”
靳鸩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着他,似乎耳尖还带着些血色,“你先出去等会。”
他这么说,闻牧之也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鼻子,收回了目光,朝着外面走去。
在将要走出厨房时,闻牧之转头看向正在忙碌的靳鸩。
本打算说需要他时说一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个身影好像有种说不出的眼熟。
他好像在哪见过。
但他想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让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这种总是记不清东西的难受,特别像他最开始接受治疗时的药物反应。
靳鸩似是有感应般,回过头看去,只看见闻牧之似是正看着他皱眉头。
他紧抿着唇,捏着刀柄的手指收紧,心头像是被泼了盆凉水。
他不会被讨厌了吧?
果然还是他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