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为何,她现在十分慌乱。
李祎莫名失踪,司马瞻去了襄阳。
陛下中毒不愈。
这一桩桩坏消息,就像排着队似的紧锣密鼓地堆在一块。
让她生出些不祥的预感。
缓步走到院内,看着院内的假山池鱼草木花蕾,一如往常。
可是整整六天,她不知这座高墙之外生了什么事。
“前几天大人睡着的时候,殿下从冀州给您带来的东西送到了,大人可要看看?”
石赟见她神思彷徨,想说点让她高兴的。
易禾摇摇头:“以后再说吧,今日没心思。”
……
石赟告诉她,陛下不允她上朝上值,归日只听诏令。
易禾推测这几天,朝中定是生了什么和她有关的事。
因而她想了一夜。
只是没想出个眉目来。
若说御史台上奏疏弹劾她,应当也没有什么理由,最近她安分守己,南风馆是再没去过了。
公事更是从未懈怠,太常寺也无有异端。
能有什么事参得让陛下连朝都不敢让她上了呢。
上几个月三公联名的时候,陛下都没当回事,只私底下骂了她几句,就静悄悄地揭过去了。
眼下只怕,是有更严重的事横在了陛下面前。
她一定要问个清楚,若根由在她身上,必不能再让陛下为难。
打定这个主意,她起身将自己的银印青绶拿出来,未免明日忘记。
反正陛下只说不让她上朝,又没说不让她进宫。
……
翌日捱过一个白天,晚上戌时正刻左右她出了家门。
昨夜睡前她还想今日一早就去面圣。
可是白日静下心来思量一番,终是觉得不妥。
陛下都如此谨慎,自己若鲁莽冲动,必然坏事。
……
提灯的小太监一路将她送到含章殿门外。
人还未进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汤药味。
她暗自思忖,这么久了,陛下的病竟然还没好。
娄中贵乍一见她,一脸泫然欲泣。
易禾心里没由来地沉了一下:“中贵,是不是陛下身上不大好?”
娄中贵叹口气:“是,陛下他抑郁难安,憔悴瘦损,已经十几日了……”
易禾未等他说完,便举步进了殿。
……
殿内寂静无声,最里处的龙榻上垂了床幔。
榻前的小案上拢着一缕薄烟,是个沉香夹着白芷的味道。
想来陛下时常睡不好觉。
她欲问问身后的娄中贵,陛下这会儿是否醒着。
却见他已经退了殿,还顺手将门掩了。
易禾心中有些惴惴,她放轻了步子朝前走了两步。
依例行礼:“微臣陛见,圣上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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