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愈加好奇,凑近略瞧了一眼:“殿下,易大人这表上密密麻麻都写了什么?”
司马瞻转头,将手里的名帖递给他。
言简意赅道:“求生欲。”
裴行皱着眉头看了两行:“那属下觉得,他大概也不是很想活着。”
“怎么说?”
“这个字写得啊……”
……
这夜竟下了暴雨。
易禾去关被风冲开的窗户,还未凑近就叫风雨打湿了头脸。
突然想起今夜是醉春楼选花魁的日子,搁在以往她定要去瞧这个热闹的。
只是从破凉山回来之后,她一直心绪不畅,也没了这个心思。
唯一可惜,这花魁运气这般差,赶上这么个晦气天,该如何挂灯游船?
……
第二日,易禾没去上值。
头天她就给侍中大人写了赐告,连同给司马瞻的贺表一起送出去的。
今天是卫凌的学堂开馆,她自当前去恭贺。
一则为了送在橙入学,二则为了给卫凌捧个人场。
卫凌为这所私学前后准备了近两年,今日终于能顺利开馆,实在值得她去贺上一贺。
她这几日给在橙从湛衣坊里量了几身衣裳,都是按着京中贵女们时兴的制式来裁的。
出门前,易禾亲替她正襟提领。
“记得,在学堂里就说你是我的义妹,千万莫说是侍女。”
“那有诚呢?”
易禾仰头,也对,有诚还要接送她上下学。
同是侍从,一个在外的名头是义妹,另一个总不好还是下人。
有诚在门外抱着胳膊:“就说我是你的马夫,我不在意。”
易禾笑笑:“便说是你兄长好了。”
……
三人刚一出门,便有一浑身麻衣之人前来送讣告。
易禾接开一看,不禁唏嘘出声。
她忙问:“死因为何?”
来人支吾道:“昨夜郎君外出游船,不幸溺毙于河心。”
“可还有旁人?”
“昨夜暴雨,船翻了,共落水七人,船夫会水,余下的都被救了。可怜我家郎君醉酒,没怎么挣扎就沉了底,捞上来时人已经殁了。”
易禾轻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