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请陛下的意思,先斩后奏。
“让朕猜猜,你打算将庾大人的陵园再扩建修葺一番,然后借着这个由头,在陵园内为他立座庙,如此一来,既不算违制单独立庙,太后的旨意你也做到了。”
易禾以额跄地,再不敢言。
陛下若不当皇帝,去做个算命先生恐怕也能养活半个京城的人。
“三公弹劾你的事,朕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敢背着朕连给外戚立庙的事都做主了。”
“微臣死罪。”
司马策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语气依然平缓:“你的死罪论起来,九族加在一起也不够朕砍。朕这里还有一道参你的奏疏,你想不想听听?”
易禾将种在地毯上的下巴抬了起来。
“谁?”
司马策一边瞧着她,一边从奏疏中抽出一本。
扬手掷到地上。
易禾庆幸陛下手里有些准头,否则她岂不是要爬着去拿这本奏疏了。
“监察使荀数参你一月前曾带着重礼去他府上拜会,可有此事?”
易禾一愣,忙回:“回陛下,确有此事。”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荀数竟然会参她。
我没揭你就该谢天谢地了,你还真来落井下石了。
“所为何?”
易禾嗫嚅:“回陛下,央他替微臣在殿下面前说情。”
“然后呢?”
“然后……此事有辱圣听,微臣……微臣不敢说。”
司马策没说话,又从案上拿起一块葛布来扔给她。
“那就把脖子抹干净了。”
易禾心如擂鼓,不是她要卖关子,只是这种事在陛下面前,该如何启齿。
可司马策似乎极有耐心,还在端坐着等她回话。
易禾无法,只能如实相告:“荀数见微臣有求于他,便想借机羞辱微臣。”
“如何羞辱?”
易禾心里又羞又愤。
“就是……他……他想同微臣……”
“好了,别说了。”
司马策语气冷厉地打断她。
“这人不能留了。”
易禾急忙抬头:“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此人虽然行为不检,但他并未得逞。”
司马策走下阶来,直直盯着她:“妇人之仁,他在此时揭你行贿,便是想置你于死地。”
易禾何尝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