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剑在手,对他来说才是最实在的。
李刻霜内心犹豫,他自己也只有一把剑,但剑对于剑修来说至关重要,怎可能交给弱不禁风的李半初……
李半初却没注意到他的挣扎,忽然神色一凝:“还有一个!”
“在哪?!”
“正在靠近。”
这么近的距离,李刻霜也立即察觉到了。他身比心先动,越下墙头勒着脖子就将人拖了过来。
那人穿着高阶守卫服饰,下半张脸蒙着面巾,被抓住了却并不挣扎呼救,只是朝两人不断比划手势。
李半初让李刻霜松开他。
那人摘了面巾,跪在地上连喘直喘,打量了下眼前的两人,立刻认出这其中当家做主的人,对李半初自报家门:“在下是禁军副统领拾月的手下。此是信物,大人说公子一见便知。”
他说着,将一块令牌递上前来。
李半初垂眼看向令牌上的名字。
“拾月?”
摘星拾月
拾月的令牌——
李半初怎会不认得此物,在天心宗时,这块令牌一直被拾月随身佩戴。
那名拾月的手下又急促道:“两位今日来的正巧,国师因公外出,没在此地。我家大人派我来协助两位潜入钦天监,只看公子,信不信得过我家大人。”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李刻霜连忙看向李半初。
拾月之名,李刻霜是听说过的。
当初洛水之约,李无疏以宗主信物为赌,应战各宗。拾月是代表太息宗第一个上场的。
李刻霜对孟宸极的这位亲信侍卫有所了解,但也仅止于此,对方品性如何,一概不知。
但太息宗上梁不正,整个宗门道心不正,淤泥缸里难道能生出一朵白莲花不成?
然而李半初却深知,拾月此人虽然身在贼营,心性却至纯至性,从未有过害人之心。
数次不得已与李无疏交手,拾月都举止磊落,点到即止,事后更有惺惺相惜之意。
他为了报答孟家的恩情,才一直留在太息宗报恩尽忠,只一心守护孟宸极安全,从不行奸险歹毒之事,行事准则与那阴狠决绝的摘星截然不同。
但这世上恐怕只有李无疏一个人,能够理解拾月的处境,也只有李无疏一个人愿意相信他的人品。
现在拾月的手下问李半初是否信得过拾月,这何异于询问李半初是不是李无疏本人?
见李半初沉凝不语,那人面露失望,叹了口气。
自家大人一番好意,怕是要打水漂。
然而李半初这份犹豫却不是因为怀疑拾月的用心,而是在查探玉符有无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