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初可没天真到以为司徒衍此行是要行善,帮助自己重获人身。
摘星和拾月话不投机,不欢而散,扭头走出耳室,正与三人照了个面。
廿七和李刻霜都穿着脸上都蒙着面巾。摘星与李刻霜没见过几面,都是远远瞧见对方,自然认不出彼此。
只有李半初面容低垂,假做神志不清地靠在李刻霜身上。李刻霜的心跳声都快到连成了一片。
摘星瞥了他们一眼,淡声问道:“赵家公子?”
廿七紧张得满手是汗,点头称是。
拾月在屋内道:“想不到统领公务繁忙,还记得赵家公子今日要被押送进来。”
摘星气哼哼地甩手离开,与三人擦身而过。
李刻霜捏了把汗,揽着李半初重新往地宫深处走去,心里还在打鼓。
谁知没走两步,摘星在后面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
舆图问秦
摘星这人,果然是生性多疑,万般谨慎。
李半初他们三人本以为侥幸蒙混过关,却忽然被他叫住了。
“赵家公子是关押在哪间房?”
谁也没想到,他分明已经走出十几步远,竟还杀了个回马枪。
廿七暗暗攥住李刻霜的袖子,额角不知不觉被汗沁湿。就连耳室里的拾月,此时也不禁身体紧绷,凝神倾听这边的动静。
“回统领,是丙字房。”廿七道。
“我与你们同去。”摘星道。
丙字房与甲字房挨着,摘星如此谨慎行事,亲自押送,也属正常。
与拾月擦肩而过时,廿七直往那边使眼色,让自家大人赶紧想想办法。拾月也无计可施,故作满不在乎,实则余光紧紧盯住这边。
摘星没走两步,回头朝那弱柳扶风的“赵家公子”瞥了一眼,眉头一皱,忽然伸手去撩他额前的碎发:“这赵家公子怎么……”
不等他碰到李半初,李刻霜手中克己剑已然出鞘。
他这一路提心吊胆,按着剑柄将发未发,突发这一招时险因手汗打滑将剑脱手而出。
摘星没有防备这一手,被他一剑削到肩膀,一股血舞喷洒而出。
他立刻捂住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又看向拾月,咬牙切齿。
“好!好啊!好个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只见他将手一翻,一柄长剑立现手中。那剑剑身细长,易于挥舞。剑柄上刻有摘星二字。
摘星的剑身在空中晃了几下,剑光映在墙壁上如同泠泉浮动,剑锋坚定无移,直向李半初面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