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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是说那个神乎其神的杀手组织?”
风半崖点点头。
“那山洞有舞蝶,禁地只有吴先生和师父常待,岂不是说明他们其中有一个是秋水溪涧的人?”姜絮惊道。
“有道理。若那个人是师父的话,无话可说。但若是吴先生的话,那……”风半崖扭头看了看凤鸢:“你和吴先生是师侄,那你也是秋水溪涧的人了。”
凤鸢神色突变,不过也是一闪而过。风半崖又宽慰道:“吴先生连武功都不会,应该不会是秋水溪涧的人。”
“不,他是,我也是。”凤鸢并不想再隐瞒什么,与其等她以后知道,不如自己主动告诉她。于是直接挽起袖子,露出胳膊内侧的鲜红小花儿。
风半崖指腹滑过舞蝶:“难道罗裳门是秋水溪涧的分支。”
“当然不是,我早就不是秋水溪涧的人了,罗裳门是我离开秋水溪涧后创办的,跟秋水溪涧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不想再和秋水溪涧有任何的瓜葛,能撇清就撇干净。
“好了,这些咱们可以回家沏壶酒慢慢谈,现在应该考虑是原路返回还是继续过去,花已经越来越多了,而且范围在扩大。”姜絮出言打断两人的谈话。
方才小小的一块地方飘花,现在已经是大范围的飘了。
这时候一只肥壮的老鼠叽叽叽的爬过来,四只小脚灵活的摆动,大摇大摆从风半崖脚边擦过,跑到了撒花区,也就是片刻功夫,舞蝶轻飘飘的落在老鼠的背上,欢脱爬着的大肥鼠背脊立马垮了下来,如同粘在了地上挣脱不了一般,眨眼间不带一滴血儿的身体断成了两半,四只脚分成了两块,还在不停的蹬着呢。
也不多时,大肥鼠便消失在三人眼中,落在地上的花瓣铺了一层。
姜絮咽了口唾沫:“我觉得我现在十分需要一件金钟罩铁布衫。”
“年轻人有点想法总是对的。”风半崖拍了拍姜絮的肩膀。
“别凭了,刚才要是局部小雨,现在就是倾盆大雨了。”凤鸢指着身后也飘起的舞蝶。
“我这皮儿再厚也禁不住啊!”姜絮极速躲过头顶落下的花,闪到了另一处空地上,气儿却还未得歇,几束光同时打向他,花纷纷扬扬铺天盖地落下。
“姜絮,不能跑太快,舞蝶是凭风感知存在的,你带的风越大,它落的越多!”
“你怎么不再晚点说啊!”姜絮泪眼婆娑,趁着花瓣铺在头上之前,扑身向前,躲过一劫,却随着身体剧烈的运动而产生的风引来了另一批舞蝶。于是不停闪,不停掉落花儿,由此成了个死循环。
拜姜絮的努力耕耘所赐,山洞变成了一片花海。
风半崖和凤鸢原有一小片天地护着,现也在飘花了,风半崖只好靠着隔空掌把掌风击在别处,将舞蝶引开,但随着花越来越多,两只手根本应付不过来。
“半崖,小心!”凤鸢四处闪躲之际,眼见风半崖头顶一团花盖地而来,根本来不及躲避,他一把将她扑在石壁上护在身下,花从他的后背上滑过,腐蚀了衣服,背上留了几条血沟子。
风半崖一阵心惊:“你没事吧。”
凤鸢忍着背上火辣辣刺骨的痛,掏出火折子,已经燃尽了的折子抽出只剩下了一点儿火星子,他轻轻吹了吹,火折子未燃,舞蝶却又引来了。
他干脆掐下火星,孤注一掷弹向灭了的油灯……
第44章南海之行(六)
舞蝶随着两人的动作倾巢而来,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大网只等着捕捉困兽。两人的瞳孔不禁缩小,凤鸢紧紧抱住风半涯,把她的身体圈在怀里,风半涯想要挣扎开,却无能为力,第一次觉着凤鸢力气竟然那么大。
“装什么亡命鸳鸯!”姜絮飞身过来把两人撞开,三人失重滚做了一团。这下子迎着飞落而来的花儿,谁也没法救谁了。
三人同时等着花落下将人埋葬,缓缓闭上眼睛时,凤鸢弹过去的火星子竟然把油灯又给点亮了,山洞登时又亮堂了起来。纷纷扬扬而来的舞蝶瞬间停止了飘落,连已经飘下的都在半空中化为了乌有。
姜絮长吁了口气,翻身从地上爬起。
“慢点,姜絮!”风半涯和凤鸢异口同声喊道。
他起身时带的风把油灯里的火苗吹的四处摇曳,差点又断了气儿。姜絮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退开,离油灯远远的。
风半涯和凤鸢见油灯里的火苗燃大了,这才宽了心慢慢爬起来。
虽无性命之忧,但三人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轻伤,凤鸢要更严重些,背上的血沟子还在渗血,后背的衣服成了四根布条,十分的凉爽,风半涯和姜絮的衣服也成了镂空式的款式。各自打量了自己的衣服,无声的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机关到底是谁设置的,这也太缺德了,高手来也全无用武之地。”姜絮哆嗦着身体啐了一口,越往里头走,寒气越是逼人。
“费了那么多心思设置机关,倒是让人很好奇里边究竟有什么。”
风半涯的话也勾起了凤鸢和姜絮的好奇心。早些年间便觉得南海藏有秘密,也许这个山洞可以揭秘不少东西,如此一想,在谨慎的同时,三人加快了步子。
一路上又避开了一些伤人暗箭后,终于到了山洞的尽头,更确切的说到了山洞的核心地带。
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山洞内有一个湖,湖水占了山洞四分之三的地,进来以后只能站在边角地带,湖水好像比任何一处的水都要冷,不停的升腾出寒气,风半涯觉得有些像北漠的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