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给他喂了一点点的安眠药,用量是经过精心计算的,不会伤到他”,我向他解释清楚。
“你叫贺休?”,他问。
“不死不休的休”,我回答。
他向我走了过来。
砰。砰。砰。奇怪,我的心跳得厉害。
他伸出了手。修长,很瘦,根根血管清晰分明,在手背上透出青色。不可抗拒的力量感,毁灭之物。
这双手在抱着言景时,根根血管突起,我似乎看到它们在轻轻跳动着,却察觉不出半分的力道。
他转过身,走了。
“你不生气?”,我在背后问他。
他已走到了门口。
“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带走他的么?”
他拉开了门。
“他知道你杀了他的妈妈么?”
他的脚,在迈出第一步后,顿住了。他转过身来。
风起得正是时候,吹皱了他的衣裳。
月隐得恰到好处,阴影了他的眼睛。
我的手开始颤抖,后背发了凉。
他的每一步,都和着我愈来愈清晰的心跳声,重如擂鼓。
言律就站在我面前,一步之外。言景的脸埋在他的肩窝。
原来杀气,是真实存在的。而恐惧,亦无法隐藏。
“不用刀么?我知道你喜欢用刀”,天知道我说这话时用了多少力气去克制那几乎抑制不住的颤抖。
恐惧。兴奋。恐惧至极。兴奋至极。
我简直要叫出声来。
他的右手抬起,手指触上了我的脖颈。
“是谁告诉你的?”
我控制住自己,没有去抓他的手腕,“没有谁”。
“撒谎”,他的拇指移至我的喉间。
“对”,痒。我有点想笑。于是我笑了,“我撒谎”。
“他是谁”,尾音低得不像是个疑问句。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瞧进去,想瞧得更深些,“可是,太空了,空无一物”。
迫在喉间的力道慢慢加重,我的思考愈来愈费力了。
“他是谁”
“你会知道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想骗他,“但不是现在”。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