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为难吗?”翡翠说:“还是你在意那些雌虫说的话?”
冕花把脸转向墙壁,在一起…
她的腹部垂下,又猛地高高翘起。
“也许救你时,的确是我昏了头。你救我也只是不想欠我。”
翡翠转过头,恰好看见饱满而肉嘟嘟的腹部,正有规律地呼吸着,黄色的纹路从尾尖一直蔓延向冕花后胸,她立即慌乱地收回视线,差一点撞到床垫。
“可…可是我们相处得不是很好吗?”她压住声音里不受她控制而泄露的一丝沮丧。
“103星也许只剩下我们两只螳螂了。”翡翠继续说:“也许我们能…”成为她和金知一样的关系。
她想这么说,冕花打断她,终于与她对上视线,却是冷漠与压抑。
“因为我也是螳螂。”
“什么?”翡翠不解。
“接近我,挽留我。”冕花缩紧身体,腹部慢慢放下去。“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同族吗?”
她转过身,足向后退去。
翡翠怔住,一时之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透过冷风从洞口吹来的失望,她却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她知道自己必须解释,尽管她一时之间还没有弄清楚要解释什么。
冕花已经有了动作,注视几秒,像要把她的身影装进复眼带走,留着慢慢解气一样。她冲进雨幕中离开了。
翡翠追出去,在漫天杂乱的大雨中呼喊冕花的名字,飞在空中搜寻她的身影。
那只雌虫近日一直住在她这里,没有储存食物,也不一定有温暖的住所。冬季马上就要到了,她这样倔强的性格,很可能冻毙在某处坑洞内,也不愿回来找她。
冕花速度太快,如果不想被她追上,翡翠就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翡翠在雨中气愤地用口器咬断草叶。
在雨中伫立一会儿,最后只能回去。雨丝越发冰寒,气温逐日递减,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翡翠没有关闭洞口,夜晚睡得不安稳,几次醒来听着外面的声音。
翌日一早,外面灰蒙蒙的,依旧下着雨,翡翠冒雨来到镜子酒馆,愤愤不平地将前肢放在桌面,面对惊讶的银月,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昨日的事说出。
银月捂住口器,会心一笑,又摇了摇头。
“你这么说,她会生气很正常。”
银月示意她先喝花粉酒,驱散身体的寒气。
银月解释,“看来她有一颗细腻敏感的心。”本来还在笑,接着仿佛想到了谁,笑容突然收起来。
“她希望你挽留的虫是她,而不是同族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