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槽点满满,楼安一时无语,还是何氏接过话茬,“小安听婶子的,我和你三婶先帮你几天忙,这几天先砍竹子,后面削竹片再算工钱怎么样?”
楼安心下温暖,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他坚持到:“婶婶我来找你们帮忙也是因为信任,工钱也是你们应得的,一天四十文就定下了,你们再推辞我可就得找别人了。”
“你这孩子,”何氏笑嗤一句,“那就谢谢小安带婶子赚钱啦!”
“也是你们帮我大忙了,”楼安说完叫过在旁坐着看戏的小丫头,“明儿我去城里买些朱砂和墨,你俩到时候就负责帮我涂色,一天十二文,愿不愿意?”
江岁岁两眼放光,一蹦三尺高:“真的吗,安嫂嫂!”
楼安一把拉住她:“小心点儿。”
随即好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江盼激动地小脸儿通红,却仍是克制着双手撑在膝盖上,小声说:“嫂嫂才不会骗我们!”
江岁岁一把揽起她,拉着盼盼强行转圈圈,“又能自己赚钱咯!”
李氏笑斥一声:“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成天就知道疯,盼盼都被你带坏了。”
何氏眼见着盼盼一天天开朗起来,其实很高兴,“我可巴不得岁岁多找盼盼玩些,也不成天闷在家里了。”
李氏听得高兴,转而想楼安确认:“那我们明儿先去砍竹子还是先去老叶家?”
“您安排着来就行,明儿上午去叶师傅家就行。”
何氏沉吟着对李氏道:“我们先去砍两根竹子,再带去老叶家,我俩这笨手笨脚的还不知道得学到什么时候吶。”
楼安笑着说:“也不算太难,削的时候注意技巧,厚薄一致,比对着来就行。”
江盼突然出声:“小安嫂嫂,我家还有朱砂和哥哥没用完的墨条,明天我能先去叶师傅家学学看怎么上色吗?”
“当然没问题,”楼安惊喜,“你先用着,到时候我买了还你。”
这是江临平日写字的墨条,一块挺贵的,是以江盼没推辞。
江岁岁也闹着要一起,这事儿就算定下了,临离开时,楼安才想起交代:“你们到时候削了竹片就送去叶师傅家,岁岁两姊妹再去叶师傅家取刻好花的回来涂色,我每天再过来拿成品,这样都不耽误。”
“我们可以给你送过来,你和阿岷堂哥不用过来。”江岁岁举手道。
楼安摸摸她脑袋:“你不辛苦就送过来。”
顿了顿,他朝俩小姑娘眨眨眼:“说不定过来还能蹭着点好吃的。”
江岁岁听得一脸向往:“我和盼盼给你送来!”
李氏没眼看:“家里是亏着你了,咋这么馋?”
事情谈妥,楼安便告了辞,几句话的功夫天都快黑了,得赶紧回去了。
粽子
一个星期没来县城,书铺老板见着他就催促,“咋这些日子就做了这么点?”
楼安看了一圈店里的客人,多了些田间地里的农户,一看就是来买竹牌的。
他把斗地主的玩法交给掌柜:“这叫二打一,你可以看时机推出来。”
说完他解释:“前些日子受了点伤,下回过来扑克量就起来了,掌柜别着急。”
周掌柜朝他透底:“不是我急,是府城那边铺子着急,你再不快些,生意就被别人抢了去了!”
楼安惊了,“府城还有书铺?”
周掌柜站直身体,轻咳一声:“总之小哥儿快些供货总没错的。”
得了消息,楼安多买了些墨和朱砂,回村子还得重新找人专门砍竹子,三婶四婶削竹片就成,分下来效率也快些。
楼安几人出门早,回到家里也才不到巳时,自家有牛就是方便,出门时间自己定还不用看人脸色。
说起这牛车,当时他身体不便,原是江大生领着江岷学驾牛车,没想到学的时候江岷说什么都不干,说怕绳子勒得牛脖子疼,徐氏无奈,只能自己亲自上阵,家里到现在就俩小年轻不会驾牛车。
楼安把东西提进屋,回到牛棚帮着给牛喂食,想了想还是说:“娘,下次进城你教我驾牛车吧,往后我进城的时间多,阿岷也不愿意学,总不能每次都让你跟着我们一道。”
徐氏也有此意:“我都没想到岷儿会这副模样,只能辛苦你些了。”
楼安发笑:“这算啥辛苦,咱家牛这么温顺。”
这牛从买回来到现在没发过一次脾气,每次见着人也很亲近,是真的脾气好。
徐氏也说:“你这确实买着了。”
因为过几天就端午了,想着明天要去拜访神医,楼安早上专程买了糯米和红豆还有红枣,他准备肉粽甜粽各做一种,他还专门打听过,滨河县最常见的就是肉粽,甜粽倒是很少吃。
近日吴屠户家的肉卖的很好,楼安和江岷到的时候五花肉已经卖完了,得亏大家对瘦肉接受度不是太高,他还能买些腿肉。
吴屠户给他称好放篮子里:“最近好些天没见找你和江岷来买肉了。”
楼安把铜板递给他:“前些日子崴了脚,在家休息了一段时日,家里还有送的鸡鸭鱼,猪肉就吃的少些。”
吴屠户一惊:“咋的还崴脚了,好些了没?”
楼安谢过他的关心:“已经好了,活蹦乱跳了都。”
吴屠户笑着给他加了个大棒骨:“叔也要收摊了,这棒骨也没什么肉,回家炖汤喝。”
楼安想还给他,被他一把按住:“过段时间都是姻亲了,见这些外做啥,何况叔就喜欢你这样踏实肯干的后辈,江岷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帮着我家小子写了不少字,再推辞叔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