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见谢淮从苏怡言房中走出来的那一刻,柳月眠原本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淮儿?”谢老夫人顿了顿,随即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脸上笑出了十八道褶子。
每日看着怀佑那孩子在眼前晃悠,她真是馋得很,越想着抱上自己的亲曾孙。可她这嫡长孙太过严肃守礼,对男女情爱之事似乎丝毫不感兴趣,往日都要她逼着,才会偶尔留宿苏丫头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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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莫非是因为如今两人住的离着远了,见不着,反倒惦记着?
无论如何,这夫妻俩感情好都是好事。看来她的曾孙儿指日可待了……
“祖母,您怎么来了?”
谢淮上前扶住老太太,眉眼冷冽地一扫周围众人:“是谁这般不懂事,深夜扰了祖母歇息?”
苏怡言在一旁差点冷笑出声,还能是谁,自然是他心尖上的女人月眠郡主。
看他这会儿如此冷脸,待会估计得回去将人哄上半天才能好吧?
空气凝固了一瞬。
众人纷纷看向柳月眠。
柳月眠脸上顿时五颜六色的。此时她在心底狠狠地咒骂着追月,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丢到城郊喂野狗……
一个小小的贱婢,竟敢算计她!
躲在人群后面的追月瑟瑟抖,她看到柳月眠那个凶狠无比的眼神,后悔不已,知道这次自己办砸了事情,定会受到惩罚。
她当初不应该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柳月眠的条件,出卖府中各种消息,背叛了苏怡言。
如今她的卖身契虽然在苏怡言手中,可她的哥哥好赌,欠了郡主一大笔银子,母亲又病重……走到这一步,她再也回不了头。
若是被苏怡言现她背主,她定会被卖出府,等着她的就是到那些最低贱的窑子里被乞丐糟蹋。那她宁愿听命于月眠郡主,受些皮外之苦……
“郡主?”
在众人目光的指引下,谢淮看向柳月眠,似乎在等她的一个解释。
“有人在府中行苟且之事,那歹人翻进了苏妹妹院子,我也是担心,就惊动了谢老夫人……”柳月眠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谢大人怎么在此?”
“我为何不能在此?”
谢淮敛着眉问,眼底带着一丝诧异。
两人的一问一答落在苏怡言眼中,是赌气的打情骂俏,是暗潮汹涌。
她别过脸去。
不想再看。
本以为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了,苏怡言没想到柳月眠还有后手,只不过这后手最终弄巧成拙。
有两名丫鬟禀报说,无意间看见别的男人天快亮的时候从苏怡言的屋子中出来,并说男人长得像陆府医。
苏怡言眼中闪过错愕,随即想起这两个丫鬟说的是那夜陆府医为她救治的事情。
为了证明清白,苏怡言让彩云将陆府医找来,最后又牵扯出苏怡言那日病重垂危的事情来。
“少夫人被锈铁所伤,伤口颇深,故而引高热。此病危急,若在下再来迟一步,少夫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医者面前不论男女,且在下为少夫人施针时,丫鬟彩云亦在侧从旁协助。在下与少夫人清清白白,若老夫人不信,可召其他大夫替少夫人再诊一次……”
陆然思路清晰,很快将那夜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众人一看,立刻信了八九分。
不少下人暗暗唏嘘不已,没想到苏怡言一个堂堂谢少夫人,竟然差点落个无医救治病死房中的下场。
柳月眠则彻底傻眼了,她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但没抓着“奸夫”,污了苏怡言的清白,反而还让谢淮对她心生愧疚和怜惜。
不,她不相信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她胸口挨了一刀都并无大碍,怎的她苏怡言就腿上划了一小道口子便会性命垂危?
“不若让大夫再替苏妹妹看看吧……”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谢淮冷冷的一声呵斥:“够了!”
谢淮眼眸沉沉:“……都散了吧,别在这扰了清净。”
柳月眠生生将话截住,咬着唇离开,眼中是一片不甘。
下人们都陆陆续续地回屋去了,飞霜院中很快便只剩下了苏怡言和谢淮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