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没有腺体,为了治疗他几乎将血抽过一遍的爱人,原烙音逼迫自己冷静,去听闵随的解释。
“对不起,音音,犯人处决前也有陈情的权利,我求你,原谅我一次。”闵随抬起他的手,执拗地将吻落在他的手背,鲜血溢出四处乱淌,甚至滑过那枚象征爱的铂金戒指。
“eniga的身份一开始不可能公之于众,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闵随看向他,急切地解释,“我很庆幸自己能够和你在一起,但也担心由于eniga的性别影响我们的感情。”
“我不敢,双a的感情都如此艰难,更何况是未知的ea,我怕你会放弃我。”
“我打算找一个恰当时间告诉你,但终究是我怯弱。”闵随嗫嚅着,意气风发的is董事长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我害怕失去你。”
“闵随是胆小鬼,音音可以原谅他吗?”伤口很深,血止不住,甚至滴落在座位空隙的白色洋桔梗上。
原烙音并没有回答。
“音音,你说过,要沟通,不要让对方去猜。”
“那你说的坦诚你做到了吗?”原烙音睁开眼质问。
他太懂怎么刺痛闵随了,只要收回那枚戒指,归还chocker与玉佩,就能够让闵随感同身受他的痛苦。
但这样没意思,他要的不是一刀两断。
“我要回拳场。”
分开,冷静,都是急需。
迈巴赫开向主干道,沉默在车厢中流淌,渲染沉闷的气氛,原烙音打开窗户任由风吹拂他的脸,最好带走眼眶的酸涩。
万盛集团灯火通明,陆浚河进入精神病院后他的儿子出来挑大梁,与其他董事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
所幸没有影响到地下四层的拳场。
“到了。”
“什么时候想见我,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来。”
原烙音没给予承诺,下车前却无意间瞥见闵随西装衣角。
形状交缠的绣样像是触手又像是海草,散发着蓝色莹光,刺绣与昂贵宝石有机结合,精致漂亮,令沉稳的黑色西装马甲更加高贵。
车门再次关闭,发出一声巨响,原烙音瞳孔微缩,嘴唇忍不住颤抖,甚至忘记了眨眼。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骗我的事情。”
“没有。”闵随片刻后答道。
他哪里还敢承认,eniga这场闹剧已然无法收场,原烙音给他那几拳恐怕是真的打断了他的骨头,现在右手的血还没停流。
eniga的身份都无法接受。
塔卢索更不必说。
他又有些庆幸掉落出的是较轻松的罪责。
“对不起音音,我不奢求你原谅,但我求你不要丢掉我。”
又在撒谎。
原烙音痛苦地闭上眼睛,胸口发闷撞击着心墙,他感受到腺体好像又在肿胀,熟悉的乌木香密不透风,完结标记传来另一半的自责与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