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骏河终于到达目的地,他望着巷口,那如同巨兽张大的嘴般,犹豫很久还是打开手电筒走近。
“你在吗?”陆骏河小心揣着放在胸前的宝石,他确信这个东西能够令他免受怪物攻击。
巷子不深,不过两分钟陆骏河手机的光束就扫到令他终身难忘的画面,在他看来几乎是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现在就如同一堆废铜烂铁,睁着近千只眼睛死不瞑目,任由雨水拍打,散发着恶心的臭味,吸引着苍蝇产卵。
是什么能够杀死这么一个恐怖的怪物?
陆骏河忽然想起勒在他脖子上的触手。
雷忽然响起,陆骏河的脸暴露在闪电下,他望着就像是一座小山的怪物残骸,毫无征兆地丢下伞拔腿狂奔。
几十秒的间隔,闪电又在天幕撕开一条裂口,借着点亮的辉光,陆骏河看到了举着黑伞的身影。
男人的掌心有一节深色物体顽皮地跳动。
西装裤沾湿雨水,几乎将膝盖以下都染上深色,往上看,熟悉的脸出现在黑伞边缘,缓缓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陆骏河瞬间瘫坐在地,只能绝望地看着蔓延的触手爬上他的身躯,与鸟笼中的原烙音感同身受。
血,在黑夜静静混入雨水,流向下水道口,冲刷掉漆黑的罪恶。
凌晨四点,闵随回到别墅。
因为伴侣受伤而积压在心头的怨气终于消散大半,闵随用乌木掩盖住刺鼻的血腥味,将黑伞放在置物架上,终于走进家门。
他闻到属于alpha的青柠甘香,并顺藤摸瓜找到源头在他的主卧,占有欲填满心腔,灼烧着他流通全身的血液。
他示意谢垣安静,先上楼推开房间的门。
蜡烛还剩下最后一点生命,alpha穿着他的白色衬衫侧躺在床上睡得舒服,闵随忍不住去捏挤压出来的那一小块脸肉。
充满血腥与暴力的雨夜,违背行事准则的风格,不重要,都不重要。
这都是为了音音。
我的音音。
这四个字在eniga喉间滚动,即使没有宣之于口也足够幸福,他关上门将安静还给熟睡的alpha,手指还在留恋柔软的触感。
“老板。”谢垣大概猜到闵随要做什么。
“联系粕络,它们不是最喜欢杀戮,恐怕里世界已满足不了它们的欲望。”闵随安排道,“列出名单,今晚所有观众。”
粕络是里世界绝对臭名昭著的存在,它们天性嗜杀,最喜欢挑战困难,是刺杀的行家,但欺软怕硬刻在了它们的基因,面对绝对实力的塔卢索,它们乖得就像是一群鹌鹑。
“老板,人会不会太多。”观看那场a级比赛的近百人,无一不是家财万贯权势滔天,虽说没一个干净东西,但处理起来的确棘手。
“我伴侣的罪不能白受。”闵随冷着脸,窗外雷声轰鸣,他笑得有些恐怖,“告诉粕络,会有人给它们善后,那群渣滓也是该处理了。”
“老板,你曾经说过,在人类社会要遵守人类的规则……”谢垣还想再劝,却在与闵随对视的瞬间噤若寒蝉。
“人类的规则伤害我的伴侣,也不能处置作恶多端的人,又何必遵守。”闵随不在乎地笑了笑,“他们不是喜欢把强者为尊挂在嘴边肆意玩弄别人的生命,那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