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该不会是脱单了吧?”还没等张畅回复,沈石溪就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应该不是,你要脱单早就忍不住人尽皆知了。”又继续猜到,“你换新车了?”
“怎么尽提我的痛处。”张畅一脸痛苦。
沈石溪想了想,也就这两件事是张畅近期经常挂在嘴上的。
如果不是这两件事,那肯定就是与工作室相关的。但最近一年也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业务。
沈石溪想了想,觉得希望渺茫。还是试探性的问道,“有人要定制产品?”
“你继续猜。”
“你要么给点提示,要么我就走了。”
“跟这里有关。”
“你这跟没提示有什么区别?”沈石溪很无语,“你再不说,我就真走了。”
“你还记得,去年从咱们这定制过一盏落地灯和一个红木餐桌的那个王棕吗?”
沈石溪不仅记得,还记忆深刻。一方面,那餐桌的木头是他特意跑到去福建买的。另一方面,王棕也是他们去年唯三的顾客,是他们另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所以他很难不记得。
“我们前晚在饭店碰到了。我顺便问了下她家具的使用情况,她说客人去她家都说那餐桌很好。然后,重点来了。”张畅清了清嗓子,“她现在和朋友在筹备开一家美容公司,我就顺便给她推荐了下你的室内设计。昨天她带着她朋友来咱们这参观了下,她们说可以考虑把公司的室内设计部分交给咱们来做,而且有些家具可能也会让咱们给她做。”
不可思议的惊讶瞬间填满了沈石溪的表情,他有些难以置信,眼睛瞪得溜圆,楞在原地。“真的假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幅表情。”张畅笑的更加得意了。
沈石溪走到张畅身边,用拳头捶了捶他肩膀,“不错啊你,假期没白过,还接了这么个大单。”随后他又有点担心,“她们为什么会愿意交给咱们来做?”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沈石溪也不是完全对自己没信心,只是他们以往接过的为数不多的订单都是做一些创意性的产品。
而这种整体的室内设计,他也只给他身边的朋友、亲戚设计过,亲人朋友都比较宽容,他对他们情况也都比较了解,所以结果也都不错。
但这种正式的商务订单就不一样了,至少在时间上就有要求。
以他自己那工作的情况,匀出来的业余时间并不是太多。所以他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你就放心吧,她们在我们之前,对比过好几家,一直没选到合适的。大一点的公司价格都比较贵,小一点的公司她们也不太了解,加上美容院的地址一直没定下来,所以设计公司也就一直没有定下来。”张畅继续解释道,“她们虽然对咱们也没那么了解,但定制过产品,咱们还有相熟的朋友。再加上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把咱们之前做过的那些案例润色润色,这不得手到擒来?”
张畅虽然有时候说话是浮夸了点,但对他的口才,沈石溪还是非常认可的。
“那咱们得提前好好准备,这要是真拿下来了,那可是咱们第一个正式的客户。”沈时溪看着这满满当当的物品,有点唏嘘。
这是他和张畅积累了五年的成果,没想到,终于,他们要迎来新的开始了。
“说不定这会成为咱们工作室的转折点。”张畅自己边说,边开始有些激动。“走,去庆祝下?”
“现在庆祝也太早了吧?”沈石溪走到角落,从一个小小的迷你冰箱里取出来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张畅,“就用这个庆祝下吧。”
“你啊,永远这么谨慎。”
两声清脆的碰杯声,响起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新订单的庆祝,也是对新开始的开心和渴望。
不知为什么,沈石溪突然想起和白漫晴从祝安城回去的那个黄昏时刻。
啤酒瓶在摇摇晃晃的面包车中叮叮当当作响,声音也是这么清脆悦耳。白漫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日落在透过车窗时断时续的从他们脸上、身上划过,带着柔和的金光。
如果没有未来的话,那些为数不多的回忆就将成为让自己甘心沉沦的迷幻剂。
往事虽不可追,但沈石溪还是庆幸他们之间有过往事,能让自己在回忆里沉沦。
张畅看着喝了一口就呆的沈石溪,拿着自己手中的啤酒瓶又去碰了碰,几声清脆的碰撞声再次响起,“想什么呢?这都能恍神?”
“没事。就是开心。”沈时溪定了定神。
张畅看沈石溪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接到订单可是沈石溪一直以来反复念叨的事情,如今愿望即将达成,这么高兴的时刻,他还能分神,肯定有问题。
“是不是想起了你那婚礼策划师?”张畅试探性的问了问。
“什么我的婚礼策划师,我可没结婚。”沈石溪开玩笑道,“你可以早点结婚,我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给你策划。”
张畅白了沈石溪两眼,“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这不就是想借机见到她吗。不过,你和她表白了吗?”
“是你,你会表白吗?”沈石溪反问道。
表白吧,结果可想而知,甚至连异地的普通朋友可能都做不了。不表白吧,浪费了上天给的好机会,多少有点不甘心。
张畅叹了口气,“好难。可是,万一呢?”随后他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当事人,又不会遇到这个问题,为何要想答案。“我可不想想,这可不关我事,又不是我要表白。”
沈石溪苦笑。
老天给了相遇的缘分,只是缘分绑的有点浅,如果能再深一点就好了。
他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啤酒,起身往外走,“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
“这个单子我们势必得做好,我得早点回去做准备!”
张畅看着沈石溪离去的背影,感叹道,“配不上爱情,至少也还有工作。”
啊,这该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