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木苑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关闭了百度。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多放松放松,会好的。
可是当晚木苑子就做了噩梦,她梦见一只自己小说里描写的怪物追赶着她,当她被惊醒时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满头豆大的汗珠,枕头也早就被浸湿了。
梦境就是这样,也许它不够真实,但你绝对足够被动。
木苑子换了个枕头,企图躺下接着睡,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直到天亮。
反正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吧,该写稿了。于是她又重复昨天。
对于一个居家工作的人来说,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让每天都过得别具一格,而显然,木苑子在这方面并不合格。
看着空白的文档页面,木苑子出神了,她企图接上昨天的故事,却发现自己像断了片儿一样,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让情节运行下去,她什么也想不到,只觉得脑袋好疼,嗓子眼酸酸痒痒的,手也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她立刻弹出这个页面转换到浏览器搜索青岑市靠谱的心理医生和相关机构,她告诉自己,你必须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一定是有点问题了。
很快页面上弹出了很多帖子,而几乎所有帖子都写着同一个她很熟悉却又觉得有点模糊的名字——白玉堂——青岑市最年轻的心理咨询师——堂·心理诊所的创始人。
但不管怎样,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身体有病,于是果断挂白玉堂的号。
“谢谢你啊,白医生,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起身,对她轻轻鞠了个躬,红光满面。
白玉堂保持着那种令人深信不疑的微笑起身,“带着勇气面对过去的是您自己,走出过去的也是您自己,您最应该感谢的是您自己。”
……
“那我就不打扰白医生了。”
“慢走。”
在那个男人合上门后,白玉堂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呼,废话真多。”
缓了一会儿,白玉堂点开自己的预定名单,看着屏幕上的一串人,果然,她一个都不想见。
叮——这是新预约的声音,当她点开那个小铃铛后她笑了,那是种略带欣慰的笑,“啊,我迷途的小羔羊,终于要进到她的漂亮笼子里了。”,她甚至不自觉地抚摸起空气,好像她的小羔羊就在那里。
咚咚——
白玉堂停下她尴尬的动作,换回她平常的端庄坐姿和那令人深信不疑的微笑,“进来。”
“白医生,有一位姓陈的小姐说认识您,现在要马上见您,还有,下一位病人林小姐也到了。”
“请林小姐进来,告诉陈小姐我晚上会联系她。”
“好的。”说着,前台aileen就轻轻合上了门。
白玉堂和陈此霁在高中时就是年级里有名的两大“罗刹”,学习上堪称凶猛,常年霸榜年级前二,第三名每次都被甩开至少二十分。她们俩“厮杀”三年,似乎非争个你死我活不可,不过也正是因为势均力敌才能惺惺相惜,她们就这样保持着一种竞争性友谊直到高中毕业。
大学的时候,一开始她们学的都是医学专业,只不过白玉堂主攻外科,陈此霁主攻内科。但两年后白玉堂就发现自己在外科手术上没那么有天赋,她擅长的是创造伤口而不是缝合伤口,于是果断转了专业攻读心理学。相较于医学,心理学上的创造伤口从某种意义上也是缝合伤口。
研究生毕业后,白玉堂本可以继续读博,然后顺理成章地留在大学当教授,但是对于她来说,进入社会是一个必然也不得不的选择。两年前她创办了堂·心理诊所,在她的带领下,堂很快就成了青岑市最有名的心理咨询机构之一,轻轻松松年收入税后破亿,但是没有人知道,诊所大部分的收入都作为资金注入了陈此霁的研究项目。
一到家,白玉堂就给陈此霁打去了电话,她知道陈此霁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一向清冷的很,如果不是要事绝不会找她,更别说直接找到诊所去,但对方那里始终没有接听。
她无奈挂断电话,只能坐在沙发上等,她不免要想实验室是不是出事了。正当她拿起车钥匙准备前往实验室时,手机响了。
“喂,白玉堂。”
“是我,怎么了。”
“实验室出了点事。”
果然。
白玉堂的心跳不自觉加速了,“具体什么事?”,她说话的语速也不自觉地变快了,但她还是尽力让保持平静。
“这不是件小事,但,你一定要冷静。”
“好。”
“胚胎成长地很快,但变成了一个畸形的东西,还有呼吸,但是已经撑破了容器,如果任它继续生长,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怪物,所以我把它处理了,也就是说,这次实验又失败了。但是这次实验室的损毁很严重,几乎所有设备都需要重置……”
“知道了,我过几天会往那个账户上打钱。”
嘟——嘟——
白玉堂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愣了很久。
忽然她一抬头,缓缓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挂在东南边天空的月亮,一阵轻叹,“十年了。”
林曾
林曾进门的时候很礼貌,甚至有些过于小心,但出于习惯,她依旧保持着庄重的姿态。
白玉堂抬头看她的时候也不免有些被震慑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有着过于硬朗的身姿,这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或者警察特有的,但很快她就恢复了令人信任的笑容,伸手示意对方可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并用柔和有力的声音向对方发出邀请,“请坐。”白玉堂顺势也移步到林曾对面的沙发上稳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