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曾思考了一会儿猛然回头看向秋敬意,“凶手在数数!”
“对!”
“一共有几朵碎冰蓝?”
秋敬意惊呼,“十朵。她还要再杀八个人!”
“妈的,他当这是七龙珠啊,集齐十颗心脏就能召唤神龙了?!”
秋敬意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好笑,又觉得脊背发凉,但他这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曾姐,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用碎冰蓝啊。”
林曾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送给你的希望是星辰大海!凶手在告白!”
此言一出,就轮到秋敬意发愣了,告白……
林曾却越说越激动,“告白总该有个对象,或许这个对象就是这起案件的关键,只要找到那个对象,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凶手了。”
“但上哪去找这个对象呢?”
“去排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找到她们都认识的女性朋友。”
秋敬意像是顿悟了一样,脑海中马上就出现了他们之前一直忽略的信息,“青岑大学,死者都毕业于青岑大学,一个是化学系,一个是文学系!之前因为专业不同所以只调查了老师和各自关系不错的同学。”
“要调察两个专业都有涉及的人!”
他们相视一笑,好像洞破了天机。
“我马上向叶队报告,你再去看看尸体找找线索,被害者家属已经想拿回尸体了,抓紧时间!”
“是!”
枇杷
虽然回来当天忘记了要去看医生的事,但答应过的事,木苑子向来是说到做到,她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青岑市第一人民医院。
可到了挂号的时候,她站在自助挂号机前愣住了,她这……该挂什么科啊?!
头痛,嗓子痒,呼吸不畅,四肢无力……还是做个全身检查再说吧。
等报告单的时间里她也没闲着,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拿出手机就是一顿码字,她满脑子都是进门时在看文件的那个白玉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她一定要立刻就把她写下来。可是……如果真的写成小说发到网上那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吗,要是到时候那么多人都想见白医生,她该怎么办,她不能给白医生的生活造成困扰,她更不想白医生太忙,她怕到时候自己挂不上白医生的号,就见不到她了……
叮——
报告单出来了。
她被那一声“叮”吓到了,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白玉堂只是自己的心理医生,她很清楚咨询师和来访者不能成为朋友,除非咨询师把来访者转介给其他咨询师,或者治疗结束后半年后他们才有可能成为朋友,才能私下再见面,喝咖啡,聊天……
呼——她长舒一口气,不得不告诉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吧,你今年二十五了,不是十五,一副天真到愚蠢的模样,做什么呢。
取出报告单后,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点毛病都没有?!
木苑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体检了,她跟大多数社畜一样,相信逢检必有病,不检就没病。但这一次她决定听白医生的话,也许是因为她很美,也许是因为她很让人信任,也有可能是她对白医生有种熟悉感,但不管怎样,她都来了。来之前木苑子也想过很多种可能,自己可能真的哪个器官有问题什么的,她也做过充分的思想准备了,但现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她没病——至少身体上是这样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排除了生理就是心理,一想到可以再次见到白医生,见到那位美人,她似乎对自己真正的病情就漠不关心了,可没关系,木苑子心态很好,只要还不知道结果,她就可以一直笑着。
今天下午下了一场太阳雨,白玉堂下班很早,锁好咨询室的门,跟前台aileen打过招呼她就离开了堂·心理诊所。
今晚的黄昏竟有三分像极了朝霞,暮色降临前,流云渐逝,随风抖动的云朵像极了奶盖,连电线杆子都像是在赶路的小僧,小小的包袱摇啊摇,一个接着一个,向远处的青岑山进发。
青岑山下,人烟稀少,蜿蜒的小路隐没在竹林深处,远处依稀可见一处屋舍,新竹筑成的篱笆环绕四周,金灿灿的果实正挂在庭中那棵枇杷树上,凑近时还能看到上面挂着的水珠。
白玉堂踏过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进了庭院,悄无声息地靠近那颗枇杷树,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摘下一颗果实,将它放在手心看了一会儿,接着像对待仇敌般用力碾压它,挤出的汁水滴在了地上,随即又将已经变了形的果实摔在了地上。看着地上那一小片的狼藉,她嫣然一笑,就像是那些丑陋的贱人已经像这颗果实一样被她碾碎了。
听清屋里的动静后,她将随身携带的工具箱放在门口,只将一只针管藏在身后,以一贯的方式轻扣房门,后退一步。
屋里传来一阵清甜的声音,“是谁?”
白玉堂抿唇一笑,通过事先准备好的变声器向她问候,“你的老同学,尹伊人。”
一听见是老同学,还是大学时关系最好的朋友,屋里的人就很乐呵地开了门,可当她打开房门后,一个一身玄衣,高出她半个头的短发女人出现在她眼前,正当她想问对方是谁时,白玉堂猛然抬手,按住她肩膀的同时迅速将针管扎进她的脖子。
啊——昏迷之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哦不,婊子可没有第二次机会。算了,看在她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白玉堂利索地把她抗进屋里,在椅子上摆好姿势后,又转身去取了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回来将她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