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毓愕然瞪视罗暮衣。
风颂盯着凡毓,亦露惊色。
罗暮衣抬“厌刑”,挡住狂风般的妖气,长足点地,便拉与风颂退出三丈之外。
一瞬,凡毓兔起鹘落,纵身窗外,带着那秦二,便消失于火光夜幕之下。
……
这邸舍的混乱自然搅乱了北秦城。当火光未却,罗暮衣带着风颂也跳出这邸舍之中。
回看邸舍,断壁残墙,破椽碎窗,火焰燎得邸舍乌黑;再看四野,火光动,人声呼,北秦家的修士持剑端符,已围向邸舍。
罗暮衣便朝四野的深林中跑去。雪声簌簌,罗暮衣疾行,冲出数里,见四周无人,已到城郊,才松了口气。
罗暮衣呼口气,庆幸她跑得快,不然被那北秦之人缠住,才麻烦。
但她又说了句粗话。
凡毓。凡毓竟又毁她计划。她之后如何去魑魅海呢?
罗暮衣喘着粗气,整理葛袍,又回头道:“风颂,我们就此别过。我有要事处理。”
冰冷的手指,却猛地扣住她的腕。
其力巨大,罗暮衣抬眸蹙眉,只见雪落林间,风颂斗篷盈雪,但那隔着纱的眼,已盈了火,和此地此景正如冰火两重天。
“你干什么?!”
“……那是谁?”
风颂哑声问。
“……”
……
罗暮衣蹙眉颦锁,面若冰霜。风颂抓着她,她那一脸冷淡和困惑,也似无意解释般。
而风颂如今的心境,也正与他紧扣的手一般,紧绷着,似随时有根弦会断。
他目光紧紧地锁在罗暮衣身上。
她与他道岑浮时,他本无法接受。后来发现离不得,便也接受了。岑浮好歹是个死人。
但退步至此,忽然又出现一人,和他如此肖似。
那也是岑浮的替身么?还是……
这些问题让风颂心中一片乱麻,那相似的剑穗也让风颂胸口涌起一团气,实在无法忍受才问出口。
然而,罗暮衣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风颂手不松开,罗暮衣才抬眸,冰冷地道:
“我发现一事或一物极好,便一直这么做,又如何了?”
“难道我喜欢的一件事物,我还只能对一人说,对一个人做了?”
“……”
“……那不过是享。”
“……”风颂听到她的话,再次感到无力,却笑了,“享?!”
“罗暮衣,你道这为‘享’?!”